許念擡起手,微微歪頭,在頭頂比了大大的愛心。
溫客行眉開眼笑,簡直無法自己,“我家阿念,真是過分可愛。”
靠着石橋欄杆,躺着個容貌憔悴,乞丐裝扮的男人,身旁有個葫蘆酒壺,不時喝上一口,他阖着雙眼,陽光透過嫩綠的樹葉灑落在他身上,清風徐徐,真是好不惬意。
“小五,給點兒錢。”一個十五六歲的白衣少年,吩咐身邊的小厮。
結果,那乞丐眼也未睜,直接将丢在身上的銅闆掃落在地。
“少爺,你看這叫花子,給他錢連個謝字都沒有,活該要飯!”
“誰讓你扔他身上的。”那白衣少年對着小厮輕斥道。
“阿念姐姐,竟然有乞丐不要銅闆唉?”顧湘滿眼好奇,“不過這傻小子也太善良了吧!”
“人家隻是穿的邋遢些,又沒在身前擺個碗,你怎知他是個乞丐?沒準就是在曬太陽呢!”
隻一眼,許念便認出了那人便是周子舒。
晉王已死,他能逃過一命,也是他的造化。
“那我去試試他!”顧湘也拎個酒壺飛身而下。
“小姐姐好俊的功夫。”那白衣少年連連誇贊道。
顧湘朝他得意一笑,絲毫不客氣,“那是!”
周子舒接過顧湘遞來的酒,喝的十分陶醉,“好酒,好酒!”
“你這乞丐,人家給你銅闆你不要,就要酒喝,要飯要的好是刁鑽!”顧湘沒忍住吐槽道。
“哼,誰說我是要飯的,不過是曬曬太陽罷了。”周子舒說罷,又喝了口酒。
顧湘不敢置信的朝許念的方向看了一眼,還真被阿念姐姐說準了。
惱羞成怒,顧湘直接下手想要搶過酒壺,“呸!你竟然騙本姑娘喝,還回來!”
顧湘根本不是周子舒的對手,折騰半天,累的氣喘籲籲,連人家一片衣襟都沒摸到。
“還酒沒有,要命一條。”周子舒靠在欄杆上喝的肆意,酒水順着嘴角沾濕了衣襟。
“你以為本姑娘不敢!”顧湘氣壞了。
溫客行經過追逐搶酒壺的兩人身旁時,沒忍住多看了一眼,直到他看男子使出了四季山莊的流雲九宮步,才微斂了神色上前。
“阿湘,别丢人了,武功不行,眼光也不行嗎?”他笑的溫潤,手裡拿着根竹筒棕,拱手行禮道:“小妹無狀,見笑。”
“豈敢,恕我孟浪才是。”周子舒故作拘謹道。
“主人。”顧湘跟着溫客行離開,氣不過,扭頭朝周子舒做個鬼臉。
周子舒也隻是笑笑。
那白衣少年将周子舒的鬥笠撿回來還給他,兩人不知交談了些什麼,隻見白衣少年最後遞給周子舒一封名帖。
許念慵懶的倚靠着欄杆,吃着甜糯的竹筒棕,和煦的陽光灑在她半邊身體上,表情好不惬意。
“阿念,是他嗎?”溫客行看着繼續躺下喝酒的周子舒問道。
許念朝他點點頭,将吃到一半的竹筒棕遞到他嘴邊,“軟糯清甜,冰冰涼涼,老闆還裹了層桂花蜜,真的好好吃。”
看着強行賣安利的許念,溫客行咬了口竹筒棕,細細嚼了起來。
“怎麼樣?好吃吧!”許念一副求表揚的期待表情。
“很好吃。”溫客行笑着想許念豎起大拇指。
“别動。”他眉眼溫柔的擦過許念的唇角,将她唇角的糖粒沾掉,又湊回自己唇邊,很自然的舔掉了那顆糖粒。
轟——
熱意直沖大腦,許念的臉刷一下紅透了,心髒砰砰亂跳,小鹿都要撞死了。她連忙扭過身,面朝大街,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原本軟糯香甜的竹筒棕。
溫客行也猛然回過神來,傻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指尖,紅暈爬上他俊俏的臉頰。
兩人偷偷的看向彼此,目光接觸的一刹那,又急忙收回了目光,隻是兩人的臉都更紅了。
“主人,阿念姐姐,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謎呢?”等氣咻咻的顧湘回過神來,忙追問道:“什麼是他嗎?他是誰呀?不是,誰是他呀?也不是,哎呀!你們都把我搞暈了。”
她真就是急的快要跳腳了,突然,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指着二人道:“你們兩個的臉,怎麼都紅紅的?”
說着,她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沒錯,是茶啊?”
“這江南的茶水也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