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朕自有打算。”皇上唇色發白,虛弱的倚靠在龍椅上,“徐愛卿,在此事沒有查清之前,你暫時先禁足府中吧。”
“臣問心無愧,但憑皇上處置。”徐敬不愧是能和嚴嵩分庭抗禮之人,為人還是十分機警圓滑的。
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往丹青閣。
“這京中最近可真是不太平。”錢泰湊到岑福身邊,馭馬和他齊頭并進,“先是嚴閣老中風,嚴黨人心惶惶。皇上又突然昏倒,朝臣亂成一團,一個個跟無頭蒼蠅似得亂轉。”
岑福不搭理錢泰,這家夥,你越搭理他,他越來勁。輕甩馬鞭加速,想要甩掉這家夥。
“小福子!你等等我啊?”錢泰就喜歡逗岑福這張冷臉。
岑福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離我遠點兒。”
“我不!你那天睡了人家,不負責就算了,現在還讓人家離你遠點,臭男人,沒良心!”錢泰賤兮兮的捏着嗓子皮道。
“哇哦!這麼勁爆!”
“岑福和錢泰?别說,他倆越看越般配,很有夫妻相。”
冷淡寡言攻VS話痨傲嬌受!
“哎哎,你說他倆誰上誰下啊?”一群人騎在馬背上交頭接耳,笑容意味深長。
“那肯定是岑福在上!岑福功夫好。”
“你說的功夫是哪個功夫?”地上的還是床上的?旁邊一人悄咪咪問道。
“靠!你丫禽獸啊!我說的是武功!”
“我看不見得,錢泰那家夥鬼精鬼精的,岑福不一定能玩過他。”
“玩過他!這三個字組合在一起,我腦海裡的那個畫面已經完全無法直視。”
……
岑福被這群人氣的七竅生煙,臉色鐵青,咬牙切齒解釋道:“那晚我們隻是喝醉了!”
“哦~!喝~醉~了~?”酒後亂|性,我們都懂。
一群人朝岑福擠眉弄眼,故意歪曲他的意思,不再遮掩的笑出聲來。
“錢泰,你說!”岑福瞪向錢泰,讓他解釋。
錢泰這家夥,真是一點兒也不怕死,沒點兒危機意識,笑嘻嘻道:“我不介意啊。”
“大人,屬下有話與錢泰說,稍後自會追上來。”岑福和陸繹打了聲招呼,策馬未停,飛身而起,躍到錢泰的馬背上,拎着他的後脖頸,将他提溜進了路旁的密林。
一時間,嘹亮的口哨聲四起,震得林中鳥雀展翅飛向天空。
那天在密林中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隻是在兩人追上大部隊時,錢泰的耳朵依然紅彤彤的,岑福的唇角隐約破了個小口子。自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錢泰都有意無意的避着岑福,可岑福的态度卻是少有的主動。
丹青閣是個建在半山腰上的道觀,一行人剛到這裡,就看到一群百姓朝丹青閣内扔爛菜葉子,群情激奮,嘴裡不住高聲叫罵着:“妖言惑衆!妖道害人!一群妖道!”
元明大師帶着三個徒弟站在丹青閣門口,連連朝衆人大喊:“别打了!别打了!”
“鄉親們,都是誤會!誤會!”
“有話好好說啊!”
……
“岑福。”
陸繹朝那群鬧事的百姓看了眼,岑福便立刻上前将這群人驅散,“錦衣衛辦案,禁止喧嘩,閑雜人等速速退散!”
百姓一聽錦衣衛,一個個腳底抹油,轉身跑的比兔子還快,有個大娘裝菜的籃子都被擠掉了,也沒敢回來撿。
許念心中無奈,這就是錦衣衛在百姓心中的第一印象。她走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竹筐,送到躲在樹後偷摸看着自己籃子的大娘,她臉上的表情,真是豐富極了,糾結、不舍、畏懼輾轉。
“趕快下山吧。”
“謝,謝謝。”大娘接過籃子,讷讷的道了句謝,撈緊籃筐,轉身健步如飛的消失在山間石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