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多吃點兒。”說着,挾了一筷子生炒蝴蝶片,放到他面前的小瓷碟中,“醫書記載,這鳝魚有溫陽益脾,滋補肝腎的功效,大人可多用點兒。”
來呀,互相傷害啊!
眼看着陸繹那一張臉慢慢冷了下來,許念卻笑盈盈的看着他,眼神不閃不避,半分不怵。
刹那間,他突然笑了,齒如含貝,燦若夏花,平日清冷的人,此刻看來卻有幾分奶兇奶兇的感覺,合着他那穿透人心的深邃眼眸,有種奇異的美感。他壓低聲線,“本大人是否需要滋補肝腎,陳小旗要試過後才能知曉。”
大人,你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你被奪舍了嗎?要是,你就眨眨眼。
許念覺得陸繹在用眼神開車,可她沒有證據。
“這個,這個還是,不用了吧。”許念笑着摸摸鼻尖,真尼瑪太尴尬了。
此情此景,她真想發帖求助:我上司是不是在對我進行職場性|騷|擾,(注上司超帥),我該怎麼辦?急!在線等!
“不用就閉嘴,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陸繹的聲音直降八度,許念都能從裡面挑出冰渣來。
看着低頭乖巧吃菜的許念,一口接一口,筷子頭都不帶歇的。陸繹真是一口氣憋着,上不來,下不去。
看她吃的那麼香,沒心沒肺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擱筷子,“回府衙辦案。”說罷,起身朝樓下走去。
“哎,大人,我……我還沒吃完呢……”大人已經下樓了,許念也不敢耽誤,急忙追了下去。
等她走到門口時,陸繹已經在她十米開外,背影那叫一個氣勢洶洶,惹得經過的行人紛紛避讓。
“不怕!大人每個月二十九天都這樣,沒什麼好怕的。我都習慣了。”許念給自己打着氣,内心卻在瘋狂吐槽,“習慣個錘子,怕死了好吧。”
一撩袍角,正要大步追上去,就被小二笑咪咪的攔下了,“爺,您還沒結賬呢。”
“真摳,也不說先結個賬再走。”許念小聲腹诽。
“多少錢?”
“誠惠,六兩三錢。”
“多少?!”許念被這價格驚到了,這都快抵的上她一個月的俸銀了,最重要的是,有好幾個菜,她根本都還沒來得及吃,就是想打包帶走,這麼熱的天,擱到晚上,都馊了。“真是吃大虧了。幹嘛嘴賤!”說着,還輕輕的拍了下自己嘴巴。
從荷包裡掏出銀子丢給小二,氣咻咻道:“不用找了!”
“爺,您可真是位爺,我惹不起。”大步流星的去追陸繹,嘀咕到這裡,話風突轉。“那我也得想個辦法,治治你。走着瞧!”
回到府衙,岑福他們也都回來了。
“大人,據屬下探查,近兩個月來,金陵城内突發意外亡故之人,共有十一個,奇怪的是,有三個是一條巷子的,三家緊挨,兩男一女,一個溺水,一個被燒,那個女人,自缢而亡。屬下查過官府出具的文書,那女人确定是自殺,而那個溺水和被燒死的,給出的結論卻是意外。”岑福把自己查探到的事情,一一說明。
“大人,盧文秀失蹤了,我去盧府時,盧府的管家正要去衙門報案。”錢泰拱手回道。
“大人,金陵城外的黎山上有座出雲庵,香火鼎盛,主持是個族中獲罪的官家小姐,李青州幾人最常去的就是那裡,那出雲庵表面是個尼姑庵,可那些姑子,也會看人接客。”周鴻禀報道。
“現在看來,兇手的身份已經浮出水面。岑福,那個自缢的女人,他丈夫呢?”陸繹幾乎可以确定,這個人就是兇手。
“死的女人叫孟婉婉,據街坊四鄰所說,長的極是美豔。她夫君何真卿,天生聾啞,可這人十分聰慧,一手丹青之術,出神入化,裝裱書畫的手藝,更是一絕,他一直在集雅齋工作,集雅齋的管事也說了,何真卿性子溫和,為人低調,做事踏實認真,不出意外,他能在那裡幹一輩子。”
“何真卿多高?”許念突然問道。
岑福翻看了一下手上的資料簿子,“五尺有二。”
“他可能接觸到醫書?”
“何真卿的爺爺曾是金陵城中有名的郎中,不過他爹卻沒什麼學醫天賦,還染了一身尋花問柳的毛病,何家到他爹那一代,早早便沒落了,留給何真卿的,隻有十幾畝地,還有城郊的一處小農莊。孟婉婉死後,他就一個人搬去了城郊的小農莊,鮮少回城。”
“岑福,你帶周鴻和張朝去何真卿家查看,一但發現何真卿,立馬緝拿。”
“錢泰,你們幾個去出雲庵。”
“陳瑜,你跟我去城郊。”
“是!”衆人領命,立刻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