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怎麼處置李承鄞?”容齊有些好奇,“他現在化名顧小五,和西州九公主打的火熱,很明顯,兩人離墜入愛河不遠了。她可是鐵達爾王最疼愛的外孫女!”
“最疼愛的外孫女又如何?能和我丹蚩二十多萬族人相較嗎?”許念對西州九公主曲小楓沒有惡感,但也沒有好感。一國公主,享受了身份帶給她的榮耀,就應該擔負起身份背後的責任,在這個位置上,活的太過單純無知,本身就是一種錯。
“至于李承鄞?就看他如何選擇了?”許念眼中滿是冷漠,“凡敢來犯者,就要有死的覺悟!”
“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是不是……”
“苦衷?這個世道,誰沒有無可奈何?誰不是被命運擺布?他是認賊做母,他是母族慘死,可那又如何?他便可用我丹蚩二十幾萬族人的屍體為他鋪路嗎?他以為自己是誰?天命之主嗎?簡直蠢的無可救藥!明明太子李承稷是被李承邺的人所殺,他們為了争奪儲位,互相殘殺,這奇怪嗎?李承鄞僅憑自己看到的一鱗半爪,刺殺之人用的是丹蚩的武器,就認定是我丹蚩所為,是得有多蠢!還是他心知肚明,卻有自己的打算!無所謂!”許念心底殺意漸濃,那是娜莎的恨,“若是在戰場上遇到他,我必殺之!”
“你……”容齊想說,你是不是殺伐之氣太重?
可看着許念那雙黑沉的,無波無瀾的眸子,他沉默了,從始至終,丹蚩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不戰就是死。
豊朝已經派了二皇子李承邺率大軍趕往西境安護府,美其名曰與西州和親,徹查太子之死,可是和親,又何需帶如此多兵士?況且高顯早已屯兵邊境,空氣中似乎都隐隐彌漫着一股濃烈的火|藥|味,一觸即爆。
雖豊朝未高舉對丹蚩的戰旗,可在上京的探子已經傳來确切消息,豊朝皇帝已經将太子的死歸咎到丹蚩身上。
那個被用來定罪的丹蚩人巴吐爾,他隻是搶掠了一些财物,就因為他是丹蚩人,就被硬生生的扣上了刺殺太子李承稷的帽子。巴吐爾知道,他一但承認,将會給丹蚩帶來什麼樣的災難?他的父母親人還在那裡。所以,他打定主意,緊咬牙關死不認罪,即使大刑加身,他也抵死不認。
可李承邺的得力下屬有的是辦法搞定,在押送途中,他毫不猶豫的殺了巴吐爾,并且讓李承邺的死士假扮成巴吐爾,前往上京受審。
皇上李赜為了彰顯自己的公平公正,親至大理寺去審理巴吐爾,他是個聰明人,當下便看出這個巴吐爾的不對勁,可那又如何呢?他要的隻是一個合理出兵的借口,這麼好的機會送上門來,慘死的太子李承稷早已被他抛諸腦後。
天家的父子情,淡薄如紙。
“念念,刀箭無眼,你要小心。”容齊殷殷叮囑。
許念看着眼前的男人,一下撲到他懷裡,環着他的腰,将臉貼在他胸口,雖然聽不到他的心跳,可是許念卻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交雜着草木清香的味道,這是他獨有的味道,這一刻,她覺得無比安心,“容齊,若此戰得勝,我們便在一起吧?”
堂堂的草原女子,遇到喜歡的人,就是要勇敢的去追求。
“好!”
“可我早已迫不及待,現在就想讓你成為我一個人的寶貝?”容齊溫柔的擁她入懷,聲音無比堅定。許念沒看到,此刻的容齊,眉眼含笑,唇角彎彎,眼中似有點點碎鑽,亮閃閃的,說不出的好看。他在心中喟歎,“世間怎會有如此可愛的女子!”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所經曆的一切,可以用奇幻來形容,他一直認為,能遇到許念,是老天賜予他的緣分,在她身邊,他覺得溫暖又踏實。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嗯!”許念在他懷中笑出聲來。
這一刻,兩顆心離得是那樣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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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赫失将軍出外巡視,一直未歸。據探子來報,在弓月城外,發現了朔博兵的蹤迹,末将擔心,赫失将軍會和他們遭遇上,赫失隻帶了兩個小隊,一但遭遇上,肯定吃虧。”烏蘭來報。
“烏蘭,點兵點将,帶八百騎兵随我前去接應赫失。其餘人等,隐蔽駐紮在此,悄聲觀望,莫要打草驚蛇。”許念就是在請君入甕。
既然李承鄞已經和朔博的利墩王多次私下聯絡,大有串成一氣的架勢,許念當然要順水推舟,在他們仰望成功之際,給他們一頓當頭棒喝。
利墩王是朔博王上的侄子,朔博王老了,一心隻想安穩度日,可利墩王卻對李承鄞提出的合作起了心思,兩人私下一拍即合,準備聯合攻打丹蚩,隻等李承鄞搞到鐵達爾王帳的準确位置,就一起出兵丹蚩。
丹蚩族人以遊牧為生,随水而遷,居所不定,且王帳常常駐紮在偏僻險境,所以外人從來不知道鐵達爾王帳到底在何處?要想滅掉丹蚩,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王帳的确切位置。
“将軍,探子來報,距我們十公裡外的天亘山有厮殺,是赫失的隊伍和朔博兵打起來了。”烏蘭朝許念彙報,“據探子來報,他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西州九公主。”
“全速前行,速速救援赫失!”許念話畢,一馬當先,朝天亘山方向而去。
一行人趕到時,赫失他們已顯頹勢,許念一夾馬腹,高聲喝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