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這是犯了何等大錯?竟然被如此召見啊!!!”
尹正雄看到了一旁輪椅上的玉秋霜,眉毛就直跳,心中暗道不好,決定要先發制人。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驚疑與不安,面上還是那副困惑的表情,他上前膝行幾步,再次行禮道:
“陛下,老臣不知近日所為有何不妥之處,心中惶恐萬分,還望陛下明示。”
然後再仿佛才看見玉秋霜一般,驚訝道:
“這是……玉家小娘子?怎麼會傷成這樣?難道是騎馬摔着了?”
言語間,他故意将“摔”四字咬得極重。
“哼!”
孫公公看着他這副表情就來氣,一臉老褶子還學人家小年輕裝無辜,裝的明白嗎你?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
容嶼看着面前官服還沒來得及換下的尹正雄,緩緩開口道。
“老臣……”
“陛下,此事都是我一人所為,與外祖無關!”
一旁的井二郎突然插聲道:
“我因被玉娘子拒之門外,便心生怨恨,本想給她個教訓,卻不料竟然讓她傷的如此之重,還驚動了陛下。”
“隻是因為這種小事,你就要謀害她人性命?”
容嶼的語氣中帶着幾分怒意。
“井二郎,你身為朝中重臣之後代,竟能為一己私欲,罔顧律法,視人命如草芥!”
“陛下,學生知錯。但請陛下念在我年輕氣盛,一時沖動,給予改過自新的機會。”
井二郎趴伏在冰冷的大殿地闆上,将頭深深地埋下。
“來人”
容嶼朝殿外喊道:
“把他拖出去。”
門外侍衛們聞聲而動,迅速而無聲地湧入大殿,架起井二往外拖。
“殺人犯有什麼值得原諒的?也别等明天了,拖下去直接就就處了死吧……”
容嶼撐着頭,似乎有些疲憊了。
尹正雄:!!?
玉秋霜:“!!!”
等等,陛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兇殘了??
“陛下!陛下!我真的隻是一時沖動!罪不至死啊陛下!”
井二也不擺往日的君子姿态了,慌亂地掙紮大喊道。
“今日上午玉娘子在負傷之後依舊能力挽狂瀾,策馬反超,她根本就沒有傷的那麼重!”
玉秋霜:!!!
跪在地上的尹正雄聞言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從地上爬起來想要試探玉秋霜是否是真的重傷動彈不得。
玉秋霜剛擡手要擋,看到一旁容嶼的表情。
她熟練地閉上了眼,順勢攤倒在輪椅上。
剛準備伸手幫她攔住的莉莉絲:
“???”
喂喂,你這也太熟練點了吧?
很難不不讓人懷疑你是個慣犯啊!
莉莉絲假裝慌忙蹲下護住玉秋霜,大喊道:
“你們也太卑鄙了吧!居然還偷襲!”
衆人都被井二的喊聲給吸引了過去,沒人看見尹正雄到底打沒打中,但所有人都看見了他還保持着的擡手的姿勢。
雖然但是,玉秋霜是真的倒下了。
“尹正雄,你是要要反了嗎?竟敢嚣張如厮!”
孫公公很生氣,尖聲朝他喊道。
容嶼也滿臉殺氣的望向尹正雄。
尹正雄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辯解道:
“我沒對她動手,是她自己倒下的!”
周圍的人聞言,都看向了倒在輪椅上的玉秋霜,到抽一口冷氣。
臉都白成那樣了,這得有多疼啊?
你說那是紗布?
噢。
“太醫!快傳太醫!”
孫公公喊道。
說來也瞧,今日當值的這位太醫,原本是北燕軍的随軍大夫,玉秋霜就是他給接生的。
老太醫火急火燎的拎着藥箱趕了過來,看見輪椅上“不省人事”的傷員便眉毛直跳。
等看到玉秋霜緊閉的眼皮下亂轉的眼珠子時,那股熟悉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老太醫将手搭在了玉秋霜的手腕上。
手一顫 ,不浮不沉,流暢有力,結實的像頭牛,這冤家又是鬧的哪出啊?
老太醫太醫被急出了一身白毛汗。
“王太醫?情況怎麼樣了?”
容嶼此刻也從龍椅上走了過來。
王老太醫現在更緊張了。
“無妨,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容嶼揉了揉額角,安撫着王太醫。
王老太醫汗如雨下。
但在其他人的眼中,卻以為是玉秋霜真的傷勢過重,就連太醫都被難得得冒冷汗了。
王老太醫假模假式的解開玉秋霜頭上的紗布,沒辦法,這冤家渾身上下就這裡的的傷口還沒來得及愈合。
拿一份月俸,卻要幹兩個人的活,這日子啥時候能是個頭呢?
當那塊傷口快要被晾出來時,玉秋霜突然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仿佛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頭一緊,即便是早已知曉内情的容嶼,也不由得眉頭深鎖。
王太醫的手微微一顫,險些讓手中的紗布滑落,他連忙将它纏了回去,假裝關切地詢問:
“玉娘子,可是牽扯到傷口了?”
一旁的莉莉絲見狀,也連忙上前輕撫玉秋霜的背脊,試圖緩解她的咳嗽。
隻是繃帶纏的太緊了,剛才沒躺正勒着脖子的玉秋霜搗上來一口氣,換了個姿勢靠在輪椅上。
王太醫:“……”
接下來咋整,死腦子,快點給他編啊!
“回陛下,玉小娘子上午受到的内傷尚未痊愈,方才又受到重創導緻氣息不穩,恐怕有髒腑破裂之虞啊!”
王太醫擦着額頭上的冷汗回道。
“尹正雄,證據确鑿,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孫公公跳了起來,指着尹正雄的鼻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