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沒辦法舉杯,她小心翼翼地用胡子量啊量,前爪在地上刨動,似乎是在進行某種神秘儀式。
在她試探着要把一隻爪子放進酒杯中時,被莉莉絲薅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
“三九!”
莉莉絲低聲怒喊:
“你在做什麼!!?”
她是絕對不允許有人用她的身體喝自己的洗腳水的!
三九心虛地用爪子擋住眼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就是有那麼一種沖動。
甘甜的果酒滑入喉嚨,氣氛變得更加輕松愉悅起來。
燒烤架上的食物逐漸被消滅,但大家的熱情卻絲毫未減。衆人或站或坐,圍成一個圈。
坐在小桌旁的周遊,手中拿着一杯特制的草藥茶,悠然自得地享受着這份難得的放松和自在。
“可真好啊,有你們在。”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溫暖。
當時她覺得隻要能活下去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如今仿佛無論未來有多少挑戰,隻要大家并肩作戰,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夜逐漸深了,燒烤的熱鬧散去,大家帶着滿足的笑容和微微的酒意,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莉莉絲站在後院中間,望着滿天繁星。
人類的靈魂還是太脆弱了,如今三九的動作習性越來越像動物,她要是再攢不夠材料,照這樣下去,她恐怕真的要變成一隻普通的貓了,而她也會被困在這具身體裡再也回不去。
可是……
想到缺的那一樣材料,她有些無語。
究竟是誰想出來的要兩不栖動物的第二滴眼淚作為魔藥材料的?
先不說究竟這個動物能在哪裡活着,她甚至難以想象制作者當時是經曆了什麼?
“好曬好曬,我要去水裡。”一道身影跳進了院中的池塘。
莉莉絲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
好曬?
她走進水池,看清了裡面咕嘟咕嘟冒泡泡的容翊,他臉上潮-紅,眼神空茫,顯然是喝醉了。
“……”
莉莉絲怕了拍他,“快起來,你不能在這裡睡覺。”
“不行,我要被淹死了,我得去岸上。”
容翊突然跳出水面,蹲在池塘邊。
莉莉絲“!!!”她伸-出手想拉住他。
“喂!”
“好曬好曬好曬!”
“噗通!”容翊又回到水裡。
“好餓,我要吃草!”
“嘩啦” 他又跳了上來。
莉莉絲按住了來回不知道在忙什麼的但是看起來很忙的容翊,
“吃草?”她不可置信道:
“你确定自己沒在說夢話嗎?”
這裡是池塘邊,可不是牧場。
而且,據她所知,人類應該是個……嗯,怎麼說呢,至少不是以草為食的生物吧。
莉莉絲也開始有些不确定了,萬一有些人類就是草食類的呢。
“當然了,我可是一隻河馬。”
容翊撓了撓頭,眼神清澈,認真地朝她解釋道。
說到這裡,他有些委屈,他偷偷着抹着臉上的水裝作眼淚:
“嗚嗚嗚嗚我真是太不容易了,每次吃飯都要吃好幾個小時,但即使吃了幾個小時的草也不頂餓,但太陽一出來就得回水裡。”
容翊仰頭往天,不存在的淚水收回眼眶:
“水中是我留不下的城市,岸上是那回不去的故鄉。”
莉莉絲:“……”
不好意思,她不知道。
原來河馬背地裡生活的這麼不方便,難怪學院裡河馬的脾氣都那麼暴躁,換作是她,她估計會更暴躁。
那這種生物存在的意義到底在哪呢?
彌補河裡沒有馬的空缺嗎?
不對,還有另外一種意義。
傳說中的水陸兩不栖動物找到了。
她再也不嫌棄她的使魔不聰明了,他雖然……智商不詳,可他心地善良啊,她就沒見過誰會共情河馬的。
第二天一早,容翊第一個醒來,站在庭院之間回想起昨晚他的丢臉瞬間。
做賊似的準備偷偷逃走。
“你怎麼起這麼早?”
一道幽幽的聲音從後面冒了出來。
容翊被吓得差點跳了起來,回過頭發現是每天都要早起練功的玉秋霜,他故作鎮定:
“我當然是有要是要處理。”
說完,他昂首挺胸,大步離開。
留下一臉懵的玉秋霜。
天塌下來都得睡一覺再解決的人,他能有什麼要緊事?
真是匪夷所思。
吃過了早飯,莉莉絲揭下水晶球上的黑布,教甘草基礎的占蔔術。
“無論發生什麼,當你不在家的時候,千萬要把水晶球用布蓋上,這是非常重要的。”
甘草:“好的”
她有些好奇:
“因為如果不這樣做會發生什麼魔法事件嗎?就像我們一定要在黑暗的山洞工作一樣。”
“不是,是因為如果陽光從某個角度照射到室内,會把家裡給點着。”
甘草:“……噢。”這個回答真是毫不出乎意料呢。
莉莉絲轉動水晶球,向甘草展示:
“這裡面是一個充滿睿智與閃耀的空間,我們能看見被占蔔者五彩斑斓的命運和未來。”
一旁的三九也好奇地盯着它看,眼神逐漸凝固。
“說說你在裡面看到了什麼?”莉莉絲将托盤遞給甘草。
“我看到了……一個男人和一位夫人,他們一直在找您。”
莉莉絲“?”
她有些疑惑:“找我?”
“沒錯,他們應該是您的父母,那位夫人和您長的很像。”
“你們或許應該很快就會相遇,他們……”
魔力耗盡,甘草面前的水晶球有變回了剛開始的樣子,——一個普通的漂亮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