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飲料可以自己拿。”藍非歡低聲說着,宏然看向他,見他神色和緩,不像會罵人。
“會長,您喝咖啡嗎?”
宏然等着藍非歡回應,藍非歡卻莫名其妙地盯着走廊,宏然以為他在思考要喝什麼咖啡?但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小于,你會長得戒口養胃。”魏如薰從走廊走出來,他已穿上一身利落的西裝。
宏然傻愣,穿上正裝的魏如薰散發着懾人氣場,和藍非歡又更像了。
魏如薰在玄關穿着鞋接道,“含咖啡因的飲料他一律不能喝,冰箱有豆漿,給他那個。”
宏然怔怔點頭應是,偷偷望藍非歡時,見藍非歡已埋首工作。
“走了。”魏如薰開門,藍非歡的‘慢走’話音未落,門就關上了。
客廳裡的兩人沉默了數秒……
“會長,我給您把豆漿加熱。”宏然一溜煙跑進廚房。
藍非歡哼鼻,他想喝咖啡,可他這助理太正氣,他覺得還是早一點把助理送去念書的好。
這之後的兩天藍非歡都在家辦公,那兩天剛後是周末,他合理可以不上班,不至于會被長輩在背後挑剔他。
第二天晚上盧卿親自上門複診,檢查完畢後表示會長可以上班啦,但還是得戒口。
“會長,您的鮮豆漿。”宏然在桌上放下一杯奶白色液體。
藍非歡默然,兩天沒喝咖啡快把他折騰出焦慮症了,“放着,你出去。”他意興闌珊地說。
“先喝吧,喝了才能吃東西。”宏然拿出餐盒,餐盒内是堅果沙拉,不是正餐,是午餐前的點心。
按盧卿的指示,藍非歡除了戒口,還必須實行少量多餐,一日至少吃六餐,維持一個月再複診。
藍非歡很不爽,在家有人管,在外也有人管,真沒法淡定。
“我去趟法院,你不用跟。”藍非歡緊一緊領帶,提起公事包就起身大步走向專用電梯。
“會長!”宏然追上來。
專用電梯沒有别人使用,藍非歡一摁鍵門就開,“我說不準跟。”他走進電梯。
“明白,請您務必按時吃午飯。”
藍非歡轉過身,見宏然向自己鞠躬,電梯門關上前他都沒有直起腰。
助理越來越有骨氣,藍會長開始擔心他這一闆一眼的性格若不改,将來可能會吃虧。
就像自己。
藍非歡想到父親,父親對倔強的自己大概也是帶着擔心情懷……的吧?
法院的行程很快結束,藍非歡臨行前遇到熟人。
“Harold!”紀陽小跑着過來。
和紀陽絕交的事,彼此已默契地抛在腦後。
藍非歡後來獲悉魏與藍上下都知道魏如薰沒有死,包括蕭慶,他開始時很氣憤,覺得這些人一定都是收了他爸的好處,但魏如薰告訴他并不是。
“你爸說,要是不配合就會把魏與藍搞垮,魏與藍垮不就等于你垮,大家都是在保護你。”魏如薰這麼說。
應該不止如此的,藍非歡至今還是不相信魏如薰會僅僅因為父親的要求就裝死離開。藍非歡了解藍忠秀,這個人從前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為了打赢官司,什麼虧心事都敢做。
“辦完事了嗎?有空喝杯咖啡?”紀陽問。
藍非歡婉拒:“真沒空,公司事多。”這是實話。他雖然很饞咖啡,但還是早點完成工作,回家陪愛人溫存要緊。
紀陽理解地拍拍藍非歡肩,“沒事,下次吧,等Ace回來一起約。”
藍非歡疑惑,“他不在嗎?”明明今早上還一起吃早餐。
“他有個證人忽然不出庭,剛剛急急忙忙帶着蕭慶去找人,看是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來。”
藍非歡理解,魏如薰和他一樣凡事親力親為。與其說一樣,認真對待工作的每一個細節的态度還是他從魏如薰身上學的。
“對了,你今晚會去吧?”
藍非歡歪脖子,不明白紀陽的問題。
“我剛遇到你二叔,他又纏着我。”
藍非歡皺眉,他後來已向藍忠才問明白,紀陽确實沒有為圖利益而出賣過他的情報,相反,是他二叔不厭其煩地想籠絡紀陽。
紀陽接着說,“他說你家人為你辦慶祝宴,說是你當會長以來都還沒正式慶祝,問我要不要也去,順便認識些人物,我拒絕他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讓他别再指望我,我跟定Ace,不會跳槽。”
宴會的事藍非歡壓根沒得到通知,他自從搶了會長做就不曾回家,和母親每兩周姑且吃個飯,和父親暫時還沒破冰。
藍非歡随口應了紀陽,坐上司機的車後在車上給母親緻電。
“非歡!”母親很亢奮,“今天記得早點下班回來,媽給你訂了幾套新衣服,你回來試,看看一會兒穿哪件。”
藍非歡一頭霧水,怎麼回事?他媽好像很确定他知道有宴會,而且已經答應會出席。
藍非歡答應母親後就給藍忠才緻電,他想不到第二個會出這種幼稚招數陰他的人。
電話接通,藍非歡劈頭就說:“我知道宴會的事了,你故意沒通知我是不是?聽好,爸就算再打我一頓,你也不會拿到好處。”
“唉,激動什麼?我忙呀,這不就打算通知你,那個呀,你今天穿好看點,全場都是為你而來!”藍忠才一如既往厚臉皮。
藍非歡怒挂電話,挂了才罵出一聲‘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