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律師此時走來，他叫紀陽，一張國字臉很是嚴肅。

“Harold不在，那小子就放肆。”紀陽對謝小柔說。

謝小柔向宏然解説：“Harold就是我們總裁。”

宏然點頭，嗯，他記得藍律給他的名片就是用這個英文名。那魏律呢？魏律不是總裁？宏然好奇卻不敢問。

“你是Harold聘請的助理……”紀陽把宏然上下打量一遍，眼神很是犀利。

“請多多指教。”宏然維持著得體的後輩姿态。

“那樣，買咖啡吧。”紀陽轉身問身後幾位大狀，“今天輪到誰買咖啡？”

一名律師舉起手，宏然自發地走過去，紀陽在他身後拍他肩膀，“好好做，Harold對咖啡的要求很高。”

這句話也許是狐假虎威的刁難，但宏然淡然處之，社會新鮮人給前輩買咖啡是标準起步。

宏然很快得到一張清單，清單上的咖啡是一家連鎖精品咖啡店的選項，宏然知那家店在不遠，走路過去隻需十分鐘。

宏然不曾買連鎖店的精品咖啡，他在接受短期管家訓練時學過手沖咖啡，他因而對咖啡産生興趣，買了書籍更深入地學習，他得知咖啡的味道因季節産生變化，連鎖店為了保有一緻的味道，使用大量的香精，那已不能算是真的咖啡。

宏然思索著該不該提議公司購入手沖咖啡組和咖啡豆？他有絕對的信心作出比連鎖店更好的咖啡。

半小時後，宏然提著五杯不一樣的咖啡回到事務所，律師們拿了咖啡便陸續出門，看著有些匆忙，但又沒指責他動作慢。其中‘蕭慶’這位宏然還沒見過的實習律師依然沒出現，他要的榛果風味拿鐵無人認領，由于是熱咖啡，放涼了的口感不好，宏然便把咖啡給謝小柔。

“放冰櫃裡去吧。”謝小柔擡頭看了看房門緊閉的總裁辦公室，“Harold提早回來了，得麻煩你再跑一趟買咖啡。”謝小柔翻開手邊筆記本，念出筆記上的記錄：“Harold周一喝espresso double shot，周二long black，周三latte、脫脂鮮奶，周四紅茶，周五開始直到周一，Harold不上班。”

宏然已拿出手機記下謝小柔的話，他禁不住納悶，藍總一周竟有三日不上班，律師那麼閑嗎？不過周一需要那麼濃的黑咖啡，想必藍總的周末很精彩。

宏然再次買咖啡回來時已是午飯時間，咖啡店人多，緻使他花了更長時間，他又更認真地打算要建議公司購買手沖咖啡組。

人事部和會計部的員工都外出吃飯了，事務所一個人影都沒有，藍總也出去了嗎？這咖啡又得冰起來？

宏然看總裁辦公室的門虛掩，他忍不住好奇走近去往裡張望。

辦公室有兩張桌子，除去這點之外沒有多特别，也許兩張桌子的其中一張就是魏律的吧？

宏然見兩張桌子的一張空無一物，整潔似新，一張則堆有許多文件，但并不雜亂，他低頭看，見原木色的地毯幹幹淨淨，沒有需要打掃的必要。

忽地，宏然聽聞‘啪嗒’一聲，像什麼東西從天花闆掉落，他走近兩步查找聲音來源，看到一個小小的影子在空白桌子上移動，原來是壁虎。

總裁辦公室的桌子怎能有壁虎？

宏然捋起袖子走進辦公室，壁虎察覺動靜便一溜煙爬下桌子，再鑽入沙發底，宏然跪趴在沙發前，側臉貼著地往沙發底看，并試圖伸手進去把壁虎趕出來。

此時身後傳來關門聲，那表示有人進來，宏然馬上站起身，見進來的人正是藍總，他想到藍總剛剛看見自己撅著屁股趴在地上的模樣便慌得臉頰發燙。

藍總面無表情，他雙眼底下暈著暗沉眼圈，看是缺乏睡眠，他仍穿得猶如影展走紅毯的型男演員，可不如宏然半月前見到時的那麼神清氣爽。

宏然不需要太多的職場曆練便一秒看出——總裁先生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