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仙門最知名的天才修士謝衍,有個漂亮到讓人覺得守不住的美人師尊。
至于為什麼是徒弟的名氣寫在師尊前面,那是因為他們師門的名氣全靠天問先生謝衍,他那美人師父幾乎沒有動過手,隻會笑盈盈地跟在徒弟背後,被他護着,看着他打跑一切狂蜂浪蝶。
美不可怕,怕的是懷璧其罪。在修真界做漂亮廢物,沒有個靠山是不行的。
但這對詭異的師徒,竟然是徒弟來做靠山,也不是沒有人暗暗鄙視過這位枉為師尊的無涯君,因為衆人心裡清楚:“他連教都沒怎麼教,隻是把人撿回家收徒,做了個名義的弟子,具體修煉都是謝衍摸索自學,進階速度和飛一樣,這個師尊才是半點也不頂用。”
甚至有人懷疑,天問先生極其離譜的修煉速度,是因為如果不卷,他就守不住這招蜂引蝶的師尊了。
就這樣卷着卷着,衆人回頭一看,天問先生竟然都大乘了,成了修真界最炙手可熱的大能修士,他的漂亮廢物師尊,依舊在吃軟飯。
哪怕他十指不沾陽春水,既不教他修煉,又不給他資源,還都是繡花枕頭的名氣,那位目下無塵,清高桀骜的天問先生謝衍依舊養着他,捧着他,敬他為師尊。
守住是守住了,現在要和他的美人師尊說句話,都得先問過謝衍的意思。
衆人啧啧稱奇,都道:“美人隻配強者擁有。”又戲谑,“自古師尊的清白多栽在逆徒手上,天問先生這麼護着他那美人師尊,半點不讓旁人碰,莫不是也想當一回‘逆徒’。”
(2)
他的師尊,殷别崖實在是太漂亮了些。
“别動。”謝衍正在鏡邊替他束玉冠,手指輕柔地掠過長發,看着美人師尊笑着撩起眼簾,幽紅的眸裡骀蕩波光。
待戴好玉冠,謝衍也不急着走,而是反複摩挲他的墨發,這絕不是師徒的距離。
“身上有血腥味。”殷别崖輕笑一聲,手指慢慢地從長身玉立的君子徒弟身上撫過,又順勢攀到他肩上,低眸嗅了嗅他的脖頸處,“雲霁已是大乘期了,怎麼還有人不死心,要與你動武……又殺了人?”
“隻是廢了,沒殺。”一提到這點,謝衍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反手攬住他,語氣放柔,道,“師尊,你也太招人了。不許再出山,外頭都是觊觎你的無恥之徒,很危險。”
“很危險嗎?”殷别崖笑了,輕快道,“我倒是覺得還好,聽說為師是雲霁你的師父,仙友們都很熱情呢。”
“熱情?”謝衍的聲音低了一個八度。
“是啊,不但問我婚配、道侶的問題,還有人要送我那麼大的東珠,說仰慕我,喜歡我呢。”漂亮的玄袍青年彎起唇角,伸手捏了捏冷冰冰的徒弟的臉頰,“雲霁,你看我也交到不少朋友呢……”
“什麼朋友?”神經繃緊的謝衍頓時炸了,“離那些‘朋友’遠一些,他們對你不懷好意!”
也不怪他神經敏感,從他少時起,就見到殷别崖這張招人的臉鬧出過多大的禍事,哪怕他隻是待在原地不動,就能引得有人為他反目成仇,痛毆對方,期間經曆過無數次被争搶、被追求、被因愛生恨,甚至還有過一次招惹七方勢力,隻能在夾縫中奔逃的經曆。
謝衍的修煉速度,也被逼出來的。
如果他不夠卷,轉眼師尊就被人奪走欺負了。他隻有足夠強,能殺盡一切來犯之人,才能把這麼大一個美人師尊給牢牢護在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