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的時空太遠,和本體的鍊接不太穩定,阿玄把一大團思維順着鍊路丢了過去,大意是,速速将小兔子們弄走!将小兔子和周圍長毛的部落,統統遷走到南邊,離付萳裡越遠越好。
但可惜,沒過一會,本體那邊意思傳來,隻有短短兩句。不急,不準。
阿玄呆楞住了,再不着急,付萳裡身邊非得多個阿花,小黃,富貴之流天天給他摸肚皮。
但他現在還沒辦法回去,本體,你快支棱一下啊本體。
……
在那廂,黃角祭司瞧了瞧那些白色的根,臉上帶上了幾分不确定:“我記得蘆菔的根并沒有這麼大……”
付萳裡到是沒有疑惑這問題,馴化作物确實會和它們的原始母本不太一樣,這種可能是小兔子們特别選育過的。
但是很可惜他不能用地球育種和選育的原理向黃角祭司解釋,好在祭司也沒有深究的意圖,此事便這樣過去了。
黑岩部落采購完畢,開始收拾行囊。
長輝長老變成獸型,馱着還來的肉緩緩離開了交易場,但他們并沒有像往常那樣朝着北方黑岩部落所在的地方趕路。
黃角祭司在前引路,一行人一路順着河流向南,朝着祭司塔的方向而去。
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太陽的光亮已經開始衰弱起來。
等交易場已經變作了遠處的一個黑點,黃角祭司突然喊道:“萳裡,抓緊了,我們要加速了。”
付萳裡一楞,微微伏下身抓住了騎着的犀牛的脖子,然後他便聽見了一大地震顫的聲音。
長輝長老邁開了粗壯的象腿,快速的奔跑了起來。随後那隻犀牛和青皮水牛也邁開了四蹄,三隻龐大的巨獸在草原上狂奔,将大地震得轟隆隆作響。
在被揚起的泥土和草屑之中,他們開始快速地向南方移動。
而付萳裡艱難的坐在犀牛的肩上,在颠簸中突兀理解了人類為什麼馴化了馬作為坐騎。
犀牛是真硬啊……屁股好痛。
在太陽西斜,将要沒入地平線時,趁着白日的最後一抹微光,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在那隻犀牛的速度慢下來的時候,付萳裡擡起了頭,看見了一座又高又尖的石塔。
那座大約有五層樓高的石塔由巨大的片狀黑石層層疊疊地壘成,嶙峋的表面在太陽的陰影中帶上了幾分肅殺。
黑色的烏鴉栖息在巨大石片間的縫隙之中。此時正是它們的歸巢之時,漆黑的身影圍繞在黑塔旁,為之更添幾分鬼魅。
他向下看去,看見了同是黑色石塊壘成的城堡。石堡建築十分粗糙,帶着幾分原始和野蠻,上面裝飾着巨大的骨骼,像骨架一般支撐起了石堡。
漆黑的石頭給付萳裡帶來了一些異樣的感覺,他見證這個世界越多,便覺得離地球越遠。
他現在突然有些分外思念阿玄和自己那間小房子。
隊伍停下後,黃角祭司看了看天色,從大象肩膀上跳下:“看來我們來的正好。”
付萳裡從犀牛背上爬下,發現四周竟然遠遠的站着不少獸人。
這些獸人們各自分離站着,互相之間默契地隔着一段距離。他們之中無一人化作獸型,站在落日的餘晖中,臉上帶着肅穆看向那高高的塔頂。
他們之中一半都是執權批袍的祭司,口中念念有詞似是在祈禱,看起來分外怪異。
付萳裡忍不住問:“祭司大人,他們在做什麼?”
黃角祭司也望向祭司塔,眼中逐漸染上屬于獸人世界的蒼涼和荒莽:“祈禱神谕降臨。”
“獸神會在進入降下神谕,賜福諸人。但并非全部的獸人都會受到啟示,隻有寥寥幾人能獲得神眷。”
付萳裡瞪大了眼睛,他還記得金羽說過的,獸神已經式微,甚少回應他的子民。怎麼在這好像這說法行不通啊?
這裡的獸人祭司們依舊在虔誠信奉他們的神明,等待神明的谕示。
就在他思考時,天邊最後一絲光亮熄滅,太陽沉入了地平線下。祭司塔下的石堡中突然發起了光。一種朦胧的,微微帶着紫色的光芒從石堡縫隙之中飄了出來,越積越多,直至将黑塔前地塊照亮。
“神使祭司要出來了。”黃角祭司臉色一肅,不自覺變得匆忙了幾分,“快分開站些。”
付萳裡雖然疑惑,但也照着其他獸人的樣子,和黑岩部落的諸位一起分開了站位,離的祭司塔更遠了一點。
他看見祭司塔中緩緩走出了裹着袍服的人開道,手中不知拿着些什麼在緩緩搖晃,而随着他們的動作,落在祭司塔前的紫羅蘭色的光芒散開,像有生命一樣向着其他地方分散開。
随後,由四隻獅子領頭,伴着其他的獸人,将一輛高聳地由森林中的巨木堆疊成的高台,借着滾木從石堡中拉出。
高台上綴着鮮花和羽毛,而最中心,站着一個漆黑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