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新家,不過付萳裡搬家時有把醫藥包帶來,希望裡面有治療腹瀉和食物中毒的藥。
阿玄眨巴眨巴眼,蹲在客廳思索了一會,似乎是在回憶,然後邁着步子走進書房,叼出來了一個鼓囊囊的灰色袋子。
付萳裡看見上面印的紅色十字,心中一喜:“阿玄,沒錯,就是這個。”
未待他繼續給指令,阿玄已經非常熟練的走向浴室,将藥包投進了浴缸,那袋子便帶着家中的餘溫落進了付萳裡手裡。
拿到了醫藥包的付萳裡拉開了醫藥包上的拉鍊,開始翻找裡面的藥品。
他找到了繃帶和碘伏,又翻出了一盒感冒藥。隻是一瞅那盒藥品上的小字,啧,過期兩年。
因為過去的付萳裡和阿玄都十分健康,一人一貓甚少生病,基本上很少吃藥,更别說去醫院了。家中的藥品大部分起一個裝飾作用,作為道具來讓栖居房子更像家。
所以這個不大的醫藥包隻有常見的藥品,并且由于主人的不在意,大部分已經過期許久。
付萳裡沉默了一會,繼續伸手進醫藥包,經過不懈的翻找終于找出了一盒蒙脫石散。
他頓時十分振奮,這可是用來治療食物中毒的好藥,可以快速止住腹瀉,見效比草藥快得多。有了這便不必擔心小崽子們因為脫水虛脫死亡了。
再看看保質期,哎嘿,保質期正好到這個月。還差兩天過期,好險好險。
阿玄瞧着某人一通操作就是沒擡頭看自己,于是伸出了厚厚的大爪子進洞中搖了搖。
付萳裡看見憑空鑽出來的粉色肉墊,頓時抛棄了醫藥包,捏出了柔韌的貓爪。
變大後阿玄的爪子幾乎有他的手那麼大,蓋在付萳裡的手上沉甸甸的。他不自覺想起來了那天握住自己的,屬于成年男性的手,感覺有些好笑。
于是他張開了自己的手,扣住了阿玄的肉球:“阿玄,不用擔心,我沒事的,是有其他人生病啦。”
阿玄仍然是他的可愛小貓。
……
離開樹洞後,付萳裡和黃角祭司一起帶着藥回到了部落。
當然,一人帶着的是新鮮的藥草,一人帶着的是來自地球藥品蒙脫石散。
等回到黑岩部落的山洞,兩人便開始忙活了起來。
中毒的小崽子也已經奄奄一息。因着這點,黃角祭司依然愁緒不減。盡管已經采集到了山連草,但它并不是什麼有起效的奇珍異植,他隻能默默祈禱獸神能夠賜福生病的崽子。
生老病死,天意居多,希望他們能撐過去。
而拿到阿玄投送藥物的付萳裡并沒有想什麼天意,而是準備來點地球科技,偷偷給草藥裡加點料。
“祭司大人,我來幫忙。”
祭司點點頭,囑托道:“山連草加水研磨出汁液,然後加一點點鹽喂給中毒的獸人們。”
付萳裡聽完,并沒有再多說什麼。
大量清水可以稀釋體内殘留的毒素,山連草具備一定的解毒功效。再适量添加一些鹽分,以防止電解質失衡,這樣的處理方法即便在地球上也是挑不出什麼錯處。
他用着部落裡的石臼将草搗碎出了黏糊糊的綠色汁液,順便悄悄地将蒙脫石散藥液兌了進去。
祭司正在對鹿野催吐,洞穴裡傳來一陣陣嘔吐聲。
付萳裡瞧了瞧那些看起來相當萎靡的成年獸人,他們雖然折騰出來的聲音很大,但是看身形還能活動,應該問題不是很大。
他轉身走向了已經變得昏昏沉沉的幼崽,那兩隻小熊貓身上的紅色皮毛都已經變得幹枯,在被腸胃炎折騰了一番後已經昏昏沉沉,連眼皮都有些睜不開。
他們的父母用身體溫暖着小熊貓有些冰涼的身體,面上凝結着愁緒。
付萳裡帶着研磨好的藥汁走了過去,在獸人期翼的視線中,将那綠色的藥汁遞到了小熊貓的嘴邊。
那隻幼崽意識已經有少許模糊,他隻能掰開小熊貓的嘴巴将藥汁灌了下去。
迎着他們的親長的視線,付萳裡摸了摸兩隻崽子,輕輕地說:“會沒事的。”
而事情果然如他所說,等到下午時,兩隻小熊貓幼崽便醒了過來,并且不再嘔吐和腹瀉,甚至有餘力在洞穴走一走。
“已經痊愈了,真是不可思議。”黃角祭司用那方形的瞳孔注視着開始活潑起來的兩隻幼崽,啧啧稱奇。畢竟吃壞食物的大人還像鹹魚幹一樣躺在山洞裡,時不時嘔兩聲,而小崽居然已經活蹦亂跳了。
“可能幼崽食量小,中毒情況要淺一些。”付萳裡微笑着回答,不顯山不露水,深藏功與名。
黃角轉過頭看了他兩眼,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嘴角微微翹起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