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并沒拉開二人的心思,但家中的阿姨看不下去了,她雖隻聽雲清黎的命令在這别墅為童話做事,可也認識雲燃,知道這麼打下去沒好結果,匆忙上前勸架。
阿姨當然拉不住他們兩個,他們卻也怕傷害到無辜人,最終雙雙退開。
“阿姨,你先下去吧,花園那邊還有修剪的工作。”
雲清黎那副人前溫善,童話面前則柔情似水的面貌神情是維持不住了,他勉強穩住氣息吩咐完,等着終于這座房子裡面隻剩下他們三個人,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之前雲清黎在雲家和公司那邊,身邊都有保镖,雲燃多半近不了他的身,雲燃自己拼得渾身是血了也才隻能給雲清黎劃幾道皮外傷而已。
現在卻不一樣,童話被雲清黎關住,雲燃費了半條命才找到人,本就怒不可遏,又和雲清黎正面對上,他一拳一拳死命往人身上揍,下的全是狠手,而雲清黎也惱火雲燃要來和他搶童話,自然也是半分沒收勁兒。
分開後,兩個人全身上下都沒幾塊好地方,雲清黎那張引以為傲能吸引童話的臉,有幾處也青腫了,他一摸上去,發現後,雲清黎臉色倏地更黑。
雲燃哪裡憷他,這些天雲燃沒少找雲清黎麻煩,可惜不怎麼碰得到他身,反而弄得自己一身傷,然而那時雲燃都已經幾乎感覺不到痛了,一心隻想着童話……這回雲清黎被自己揍,雲燃隻覺得活該。
隻不過都是雲家的,雲清黎也不是多文弱的人,雲燃也沒讨着好。雲燃喉結一動,将漫上喉口的腥澀吞咽回去,那陰沉暴戾的神情,恨不得殺人似的,真像是隻狼。
“雲清黎你這個惡心的瘋子,你把童話關起來,你以為你就可以保證一輩子沒人找得到她?!”
“你當初好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滿心以為自己不會動心,還以你的資曆來斥責我,結果你看看最後你都做了些什麼?”
雲燃想起當初雲清黎那副裝作冷靜毫不在乎的模樣,可這會呢?狗護主一樣,太好笑了。“你囚/禁童話,你能安心嗎?”
童話站在一邊,雲燃還想伸手去拽她到自己身旁,被雲清黎擋住,半步不讓。雲燃于是死死地盯着雲清黎。
而雲清黎簡直想笑,雲燃以為隻有雲燃他一個人恨嗎!雲清黎也快恨死了,為什麼偏偏就要來打擾他們現在好好的生活呢?
他本來還被鐵鍊綁着呢,他本來知道童話都回來了,馬上就會來他的房間。雲清黎期待着、幻想着童話的碰觸,他甚至明明已經聽見童話在他屋子門口的漸漸接近的腳步聲。
然後雲清黎聽到樓下的騷動,阿姨驚慌叫着有人闖進來,雲燃在呼喊。最讓雲清黎害怕的是童話頓住後迅速轉身跑下樓梯的聲音。
樓梯地闆被急着趕下去的童話踩得咚咚作響,雲清黎的心也跟着越來越漲,這種急促的鼓點在胸腔震動,也仿佛敲擊着他脆弱的耳膜,雲清黎感到驚慌、害怕,這跳動差點在達到高潮後驟然停滞——
童話竟然沒來找他,而是先去見别人,她離開了自己。而那個别人是雲燃,雲燃他要來搶走童話了,而童話,她迫不及待地想去見雲燃!
雲清黎因此而感到窒息。他不可以在這坐以待斃,隻能任雲燃将童話說服,把她帶走。絕對不行!
他急慌得要命,連那條牢牢綁在床邊的鍊子都能扯斷,那腳腕流着血,肯定也青腫了,分明該連走也走不動的,可雲清黎跑得飛快,滴下來的血流了一地也不在乎。
雲清黎這樣擔心雲燃把童話帶走,根本就不會想讓他再近身童話半點。
雲清黎的半張臉之前被雲燃狠砸了一拳,連帶着嘴唇也撕裂了,那兒的傷口痛感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雲清黎沉郁煩躁地抹開血,嗤笑一聲。
“你以為你很有立場說這些話嗎……如果我沒有趕到,你又會把童話帶去哪裡?”又不是隻有雲清黎有獨棟的房子,雲燃要是沒昏過去,會當場就把童話拖回新家。在這裝什麼?
當時雲清黎想把童話從雲燃懷裡抱出來,可雲燃這瘋狗的勁兒不小,哪怕他失去意識,童話也被他死死摟着,雲清黎費了很久功夫才将童話抱走。
童話身上全是血,起先還吓了雲清黎一跳,然後才發現一半都是雲燃糊的,就這樣一個瘋子,竟然還有臉來譴責他?
雲清黎自認他好歹算是細心貼心,他也夠聽童話的話了,到今為止最過分的舉動也不過是個深吻,童話還一直踹他呢。
若換成雲燃,還不知道童話要沾多少雲燃的口水,說不定早被吃幹抹淨,雲燃不是個樂于忍耐等待的人。
雲燃又能有多好?比他溫柔?要是童話在他那裡,肯定會受苦的,他不會知道怎麼讓童話更舒服,隻會粗暴地對待她……童話不會開心的…
盡管雲清黎和童話還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他就是知道,如果可以,他一定隻會盡全力讓童話開心,雲燃那是個隻管自己的人,比不上他。
雲清黎喜歡看童話隻為他沉迷、愉悅。
他清楚的,他每次發病隻想壓着童話欺負的時候,童話都會吓壞了似的,眼裡水亮亮一片,很漂亮,可她會怕他。
但是,他把鑰匙交給了童話的那一天——
雲清黎乖順地将自己的臉頰貼在她的掌心,他看到童話眼裡的喜悅。他主動時,從沒有看過。雲清黎終于想明白,讓童話徹底掌控自己,他們之間才會有可能。
為此,他甯願舍棄自己的自由。
“而且,你有沒有搞錯,現在明明是我求着她想被她關起來。”雲清黎說,頗還帶幾分含蓄的得意,因為他其實已經做到了。
雲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