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峥輕笑,等許恣捏夠了,電梯也到了十二層。
“恣恣,指紋。”高峥示意許恣去摁,他抱着人沒手開了。
許恣回頭把指紋摁在識别區上,“咔哒”一聲門開了。
高峥把許恣放在沙發上,先去廚房燒了一壺水:“等下先自己倒點水喝,我去樓下拿行李。”
許恣點頭,她一進門就覺得家裡不一樣了,高峥明顯是收拾過了,把她住院之前拿出來亂放的東西都一件件歸位。
她去開了空調,等水開的同時又拿出手機看了看最近工作室的消息。
她受了傷,就把之前手上的那個美妝合作交給了常芯,常芯兩三天都會和她報告一下項目進度,目前已經簽好了合同。
許恣思忖了會兒,打字讓常芯後面分配人員的時候帶着顧嘉述。
常芯回了“好”,許恣正要收起手機去倒水,屏幕上視頻通話顯示的備注“大狗蛋”蹦了出來。
許恣接通了視頻,擺了個合适又好看的位置,混不吝地打招呼:“喂,狗蛋哥,怎麼有事找我了?”
許召無語了一秒:“什麼時候能改了你那破備注?還有,你這什麼破打扮?你要去唱搖滾?”
指的是許恣頭上那隻黑驢鴨舌帽。
“你别管。”許恣才反應過來帽子還沒摘,“你不喜歡這個稱呼嗎?你當年人設不還是許家村最争氣的大學生嗎?”
這外号的由來還是當年許召為了追一個女生,特地想方設法跟人網戀照對方所說的理想型自造了個勵志又樸實的少年人設,結果最後發現人家從頭到尾都知道是許召,說那麼多都是耍他玩的。
許恣有一次去接喝醉了的許召回家,聽他爛醉如泥地哭着說“為什麼不喜歡我?是我不夠搞笑嗎?”,許召的兄弟看不下去了才告訴了許恣,讓她多開解開解親哥,早點放下女神向前看。
然而許恣和許召兩兄妹從小就是互毆長大的,每個人都八百個心眼子,在爸媽面前鬥智鬥勇,所以許恣不僅沒幫她哥排憂解難,還用這個笑話了他整整一年。
“……夠了,妹妹。”許召咬牙切齒,“我是來跟你說正事的。”
許恣拿出玻璃杯倒水:“知道,你沒事也懶得和我打電話呢。”
“你這話别在爸媽面前說,簡直颠倒是非,我以前是沒關心過你嗎?”許召一臉痛心,“你這周末有沒有時間,爸媽喊你回家吃飯,把高峥也一起帶上。”
許恣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畢竟許召以前喊她回去吃飯的時候,許恣偶爾也會帶高峥一起回去。隻不過高峥去還是不去,許召并不會過問,而這次竟然點名道姓要把高峥也一起帶回去。
客廳傳來關門的聲音,許恣撥弄了下高峥在頭上打的蝴蝶結,想起頭頂一塊秃:“這周沒空。”
“少來,都多久沒回家了?你這還沒嫁出去就幹脆跟高峥那臭小子跑得無影無蹤了,家都不愛回是吧?”
“你說得哪兒跟哪兒啊?我回去當然行啊,你又說要高峥一起,他又不一定有空,他最近公司很忙。”
許恣說的是大實話,高峥半個多月都耗在醫院裡陪她,有時候深夜還在處理文件,工作上多半堆了不少事情。
高峥把行李搬了上來,聽到許恣在廚房裡說話就走了過去。見到手機屏幕上直男角度的許召,他先是在心裡想了下自己還不算差,因為在和許恣視頻的之前他都會找個相對好的角度,不至于像許召現在這樣那麼像外星人,而後禮貌地打招呼:“大舅哥。”
許召聽到聲音又湊近了點,俊美的臉鏡頭裡更加畸變:“啧,大什麼大舅哥,你和許恣還沒結婚呢。”
許恣伸手往鏡頭前彈了一下,讓許召說話客氣點,警告道:“狗蛋哥,他是我男朋友。”
“胳膊肘往外拐。”許召冷哼一聲,還沒忘記自家父母派下來的使命,轉頭去問高峥,“你周末哪天有空,和許恣回家一起吃頓晚飯。”
許恣搶先了一步:“哎呀,不都說了他很忙嗎?下次吧下次吧。”
“忙到未來老丈人相邀的一頓飯都不願來?”許召無視了許恣,這句話是直接看着高峥說的。
高峥過來前沒聽到他倆在說什麼,但是許恣父母特意邀請,他沒道理不去,于是摟住了旁邊鬧騰到準備要快速挂掉視頻的許恣,對許召說:“沒有不願意,周六正好有空,到時候我和許恣上門拜訪二老。”
許召完成了任務,留下個“行”字,像個小學生一樣搶在許恣面前利落地挂斷。
許恣見高峥答應了,拿回手機問:“你不是說周末還有什麼飯局嗎?”
“換個人去。”高峥順勢摸了摸許恣的腦袋,“正肆又不是沒了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