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葡萄:我感覺我要分手了。]
許恣其實并不是一個高瞻遠矚的人,她更活在當下,所以當分手這個選項出現在有可能的未來時,她的内心其實還沒有什麼悲痛難過的實感。
隻是不知道要不要提前去戳破。
宋韫宜望着坐在對面的許恣微皺着眉陷入深思的模樣,她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煩惱的許恣了。
就連當初高考考砸了,被不喜歡的專業錄取之後都能一笑而過的人,現在卻面露愁色。
“算了,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吧。”宋韫宜歎了一口氣,“那分手的事你和高峥說了嗎?”
“還沒有。”許恣回過神,搖了搖頭,“他太忙了,我想我們七年的感情,真要分手還是當面說清楚這件事才好。”
宋韫宜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即将失戀的許恣需不需要他的安慰,幹巴巴地回了句:“也是。”
宋韫宜沒陪許恣坐太久,紀寅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電話裡一通唠叨。許恣在旁邊就算沒想别有用心地聽,也聽出了點大概。
不過是宋韫宜上次演出不慎扭傷了腳,囑咐過了好好休息别留下什麼後遺症,結果現在還沒好全又到處亂跑,紀寅禮恨不得直接沖過來把宋韫宜打包帶回家。
許恣實在聽不下去了,看向外頭眼熟的白色賓利添越車牌,失笑道:“趕緊走吧,早說了讓你不用過來。”
宋韫宜也向外投去視線,見到紀寅禮當真過來了,還有些不可置信,瞬間挂了電話吐槽道:“一天到晚這不讓去那不讓去,我是扭傷了腿又不是快病死了,哪有那麼容易就脆弱地嘎了。”
許恣叫來服務生把買給宋韫宜的小蛋糕打了包,任勞任怨地充當幾分鐘護花使者把人送出去:“紀寅禮也是擔心你,不過醫生都讓你好好休息了,我也是沒見過跳芭蕾的這麼不把自己的腿腳當回事。”
“好心當作驢肝肺。”宋韫宜不滿地指責了許恣幾句,但心底還是擔憂心疼她的,“你有什麼事就打電話和我說,别憋着。”
“知道了小公主。”許恣應了一句,見到下了車來接手的紀寅禮,禮貌地朝他點點頭,算作打過招呼,目送他們離開。
雖然紀寅禮是高峥的大學同學,宋韫宜的青梅竹馬,但她和紀寅禮算不上熟。隻是上高中那時候紀寅禮經常從校外翻牆進來找宋韫宜,所以許恣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
宋韫宜和紀寅禮是标準的青梅竹馬修成正果,而她和高峥是天降孽緣即将散夥。
實際上她和高峥相戀,是宋韫宜做的媒。
高考結束之後宋韫宜留在沂川,去了本市最頂尖的藝術院校,許恣因為高考那天發着燒,英語聽力差點睡了過去,腦子都快燒傻了,最後沒能考上醫科大的中醫學,滑檔又調劑,去了沂大的廣告學。
有人勸許恣複讀,但她天生不信邪,主要還是高考累成狗的經曆不想再走一遭了。
再說了人生是自己做主的,就算許恣沒有走上原本預想中的道路,但她想走一步看一步,萬一不一樣的路有不一樣的風景呢?
而高峥和紀寅禮讀的都是沂大的王牌專業金融學,有宋韫宜牽線搭橋,一來二去四個人就認識了。
第一次見高峥的那天,宋韫宜神神秘秘地打着給她介紹優質男性的旗号,其實許恣早就有耳聞了,沂大新晉骨灰級男神人物之一嘛。
許恣雖然大一的時候不愛待在學校,沒事總往外地到處旅遊到處跑,但她是實打實的沖浪少女,學校各種水帖各種牆上,高峥被偷拍的模糊身影和名字出鏡率可高了。
每條評論下面不是求撈撈就是共賞美好男大的臉與肉/體,當然這種荒唐的行徑許恣也幹,但她看完之後還不忘擦擦口水,再在暗地裡思考大家是不是對高峥吹得有點太過了。
正好宋韫宜提的這次聚會機緣,許恣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麼誇張。
直到那天親眼看到主人公出現,許恣才懂得什麼叫萬衆矚目,璀璨如星,獨特靓麗到脫穎而出。
能被諸位挑剔的女大霸屏欣賞身材的,就注定了高峥的長相和氣質不是時下最流行的那種小鮮肉清純系。
高峥很高,大概快有一米九,不過在一起後許恣親自拿着plus版長尺認證過,确實是剛剛好一米九,不多也不少。眼窩深邃,眉形鋒利,臉型是那種不僅流暢還超标準的周正,許恣有時候端詳着看都在思索怎麼有人能長得這麼恰到好處。
正臉看高峥時,面部輪廓唯有下颌的拐角與下巴是銳利的,頗有點硬漢風。而高峥的側臉更是真真正正的名品,鼻梁高挺,但有細微的駝峰,略仰着頭時下颚線突顯,整張臉是骨相大于皮相的。
按理來說這樣出色的臉蛋,若有一兩顆長得端正的痣會更加記憶深刻。但高峥沒有,幹幹淨淨的,像白紙一樣,光是立體的臉龐就很招人念念不忘了。
後來在一起耳鬓厮磨,許恣才在高峥的眉骨上找到了那顆被濃密的眉毛藏匿了很久的小痣。
就像騎士尋找到了巨龍寶藏,許恣對高峥說,這是隻有我才知道的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