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玹略一沉吟,道:“近日事忙,趙将軍所言之事不太清楚。陸某對這些兒女瑣事向來沒什麼經驗,趙大人問錯人了。”
趙鴻才聽陸玹不置可否的話,明白陸玹是不想管這事。趙鴻才松了口氣,笑道:“好好,那擇日我帶着内人登門問問陸大人和陸夫人的意見。”
趙寶荷和陸柯這事兒實在是棘手。趙鴻才思來想去,還是想促成這婚事,畢竟事關女兒的清譽。倘若不嫁陸柯,小女兒日後恐怕隻能低嫁,他哪舍得女兒低嫁?若是送女兒去遠方,他更是不舍得。
趙寶荷曾要嫁陸玹的事兒确實尴尬,可如今陸玹已經成家。過往的事情大概也可以揭過?趙鴻才也知道小女兒嫁給陸柯恐怕日後也麻煩不少,可這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了……
一個小太監小跑着過來請陸玹——陛下召見。
陸玹别過趙鴻才,大步穿過宴廳,進到内殿。暖殿裡,皇帝一人倚靠着椅背,看着桌上攤開的山河圖。
“頌焉。”他親切地朝陸玹招手,“你來看看。”
他指給陸玹看,道:“這裡和這裡被掠去多年如今都回來了。這可都是你和衆将士的功勞。要不了多久,這裡,還有這裡也要納入咱們大亓的版圖!”
天子臉上帶笑,意氣風發。
他拍了拍陸玹的肩,笑道:“最近好好修養,什麼也别操心,放松放松,把身體養好。下半年還有幾場硬仗要靠你呢!”
陸玹恭敬道:“臣不敢放松,要随時候命,不知何時要有剿匪、修路的聖旨,不敢耽誤陛下的皇令。”
皇帝臉上的笑容一滞,無奈道:“和舅舅置氣呢?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還記着呢?”
陸玹道:“臣不敢。”
皇帝親自拉陸玹坐,苦笑道:“你可憐可憐舅舅吧,實在是被煩得沒辦法。不過如今寶荷那丫頭陰錯陽差還是要嫁進陸家了吧?”
陸玹迎着皇帝審視的目光,道:“事關女兒家清白,臣不敢插手。”
“倒也是。”皇帝點了點頭,收回視線。他又說起元屏和元婉兩位公主今日的胡鬧,在陸玹面前下令,給紀雲栀封了許多賞。
至于今日陸玹将六皇子掼進湖裡的事情,皇帝隻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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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來看望紀雲栀,确定她真的沒事了,才重重松了口氣。
紀雲栀彎着眼睛去拉姨奶奶的手,道:“姨奶奶,今日拜歲的客人多,您忙您的,不用擔心我。我好着呢。”
今日府上客人确實多,老太太不能多留,臨走前叮囑下人照顧好紀雲栀。
紀雲栀送老太太出門,她回了屋,舒舒服服地窩在躺椅裡,抱着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面,吃得滿口香甜,心裡也滿足。
不多時,陸善和也在待客的間歇跑來看望了紀雲栀。
後來,元屏公主和元婉公主身邊的宮人帶着賠禮而來,且帶了帖子,邀紀雲栀過幾日進宮小聚。
兩位公主的人剛走,陛下的封賞又送來。
賠禮和封賞堆滿了院子。
今日來陸家拜歲的客人眼巴巴瞅着一擔又一擔的封賞擡進承風院,羨慕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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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紀雲栀做起夢。她夢到在宮裡暖閣裡的事情,隻是夢裡發生的事情和現實并不一樣。夢裡,陸玹的嘗吻綿綿無盡,而後扯開她身上的棉被,他的吻從她的唇上慢慢下移。
夢裡,她與陸玹在暖閣裡做了大婚前一夜,嬷嬷教的事情。
屋内炭火燒得很足,紀雲栀好熱,她将抱在懷裡的枕頭用腿夾,翻來覆去蹭開了衣裳。
陸玹快天亮才回來,他悄聲走到床邊,挑開床幔望去,見紀雲栀蒙着被子斜躺着霸占了整張床。
怕吵醒她,陸玹沒上榻,轉身走出了寝屋,往書房去。
雞鳴叫醒黎明。
紀雲栀在黏糊的夢裡醒過來,她打着哈欠坐起來,胸口發涼,她困倦地低頭望去,驚見她自己的寝衣衣襟敞開着,而裡面的小衣卻不見蹤影。
她對昨天晚上的夢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紀雲栀一下子清醒過來,轉頭去看身側,發現陸玹的枕頭沒有放在原處。她提聲:“春柳春桃!月牙兒!”
月牙兒小跑着進來,問:“二奶奶,怎麼了,怎麼了?”
紀雲栀探頭出床幔:“二爺昨天晚上回來了嗎?”
“嗯!”月牙兒點頭,“很晚的時候才回來,後來去書房了。”
紀雲栀将頭縮回床幔裡,抓着被子擋住自己的臉,隻露出一雙愕然瞪圓的杏眼,滿眼不可思議。
趁她睡着的時候,陸玹對她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