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黎明前的樣子嗎?
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日子。安靜,漆黑,甚至于死寂。濃墨重彩的黑會掩蓋一切,而陷入沉睡的生靈對夢境外的世界一無所知。
也許有的生靈會做美夢,而有的,卻被困于噩夢之中,乃至于在沉睡後仍然心生恐懼,緊皺眉頭,在喃喃自語的呓語中渴望神的垂憐。
可惜神并不會輕易垂憐世人。祂真的知道人世的痛苦嗎?祂真的能明白人類的煩惱嗎?
也許神歸根到底隻是人的想象,這個世界上隻存在着一種正在運作着的規律,這也是組成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是自然法則,是一些人的思維無法理解的東西。
但是既然神無能為力,神也不懂痛苦。神是人腦中虛幻出來的産物,那麼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生靈會對此感到困惑。
“神”好像說:當一天中至暗的黎明過去的時候,将會有新的光亮照耀大地。
但是有些痛苦的生靈即使明白世界上沒有神,但也依然虔誠的祈禱神明的憐憫。
因為人世上實在是有太多無可奈何的苦難了。人疼痛的接受這一切,□□安然無恙,但是精神卻受折磨。
而信仰則是治愈苦難的良藥。
不過可惜的是,德拉科從來都沒有過什麼信仰。因此,他獨自承受世間的折磨。
他再一次在一片混沌中睜開眼。發現又是最初的那個場景,但是德拉科發現自己對着那兩張熟悉的臉,卻叫不出他們的名字。
一個紅發女人,一個看不清臉的黑發男人。
他們挽着手,向德拉科的方向走來。
在他們快要越過德拉科的時候,那個男人轉過了頭。
突然,那個男人的臉逐漸清晰了起來,而他的身形也不知道為什麼變小了,變成了一個大概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戴着一副破舊的眼鏡,頭上有一道閃電形狀的疤。
小男孩茫然的看着他,看着一個陌生人一般的目光。
男孩漸漸長高了一些,變成一個少年。還是戴着眼鏡,頭上一道閃電形的疤,但是少年的眼神一和德拉科接觸就變得厭惡起來。
德拉科不為所動。冷冷的看着他。
在這片刻的注視下,少年又長大變成了最初的黑發男人,他的眼中竟然又是迷茫和陌生的,看着德拉科如同看着一個陌生人
德拉科垂下眼眸,不再和他注視。
黑發男人發現德拉科躲避他,眼中的陌生和迷茫轉化為令人窒息的痛苦,他張着嘴,像是在問:為什麼?
德拉科沒有回答。
這個空間像是幻影一樣消散了,如同一個人的精神,一個人的意識,也在漸漸消失。
然後又被恢複原狀,一切好像在循環往複,重新開始,像是一個被人刻意詛咒了的怪圈。
德拉科的眼中出現了一個很溫馨的客廳,面積不大,像是一對愛侶的小家。
男人急匆匆的走進來,把包扔在沙發上,一個女人的責怪聲從樓上傳來。
哈利耳中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是金妮寄過來的吼叫信。
本來哈利打算繼續打聽特瑞斯.羅齊爾的消息,卻被一個貓頭鷹扔了一封紅色的信。
“哈利.詹姆斯.波特!你為什麼一個月都沒有給家裡寄過一封信?!我看你可真是好樣的!你一輩子都可以在麻瓜界呆着了!這個家裡沒有你也一樣!”
剩下的内容無一外乎都是一些抱怨的内容。
他的隊友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哈利則輕輕歎了一口氣,一邊感謝現在不是什麼要緊關頭,來一封吼叫信除了丢臉之外沒有什麼特别大的損失,一邊揮揮手讓他們都去幹自己的事情去。
在接到任務後,哈利帶着一夥傲羅,還有一個半路抓獲的試圖逃跑的小馬爾福,一起前往黑巫師出現的地方。
抓黑巫師是不難,但是他們霍霍完這裡之後通常會融入麻瓜,這就讓搜尋變得格外困難。
再加上有些傲羅根本就無心工作,出來就是為了玩,借口找證據轉眼就跑沒影了。
所以抓黑巫師的效率就極其低下,以至于大戰都結束這麼久了,還有不知道多少黑巫師在逍遙自在。
對于這種現象,哈利的建議是不如先弄清楚到底有那些黑巫師還沒有落網,以及他們都有什麼特點,多給點消息方便抓捕。
但是上級給的意思是,有些黑巫師藏的太深了,他們還要花時間去尋找相關消息。說的直白一點就是他們也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黑巫師要被抓進阿茲卡班,更不知道那些黑巫師都有什麼禍害麻瓜的套路。
不過剛才那場和德拉科被打斷的對話,讓哈利忽然覺得自己可以去詢問一下馬爾福。畢竟,那些對神秘人忠心耿耿的黑巫師一定都出現在馬爾福莊園裡。
趁着隊友都走了,他繼續剛才的問題:“你說的特瑞斯.羅齊爾是誰?我記得這個姓氏。好像是純血大家族裡的姓氏之一?”
德拉科點點頭,認同了他的觀點。“他是羅齊爾家族現任家主,不過戰後就銷聲匿迹,行迹也極其狡猾,現在還是在逃犯之一。”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麼,“不過據說他應該是改頭換面在麻瓜界長了個地方戴着。麻瓜界應該有他的窩點。”
“窩點,在麻瓜界?感覺應該挺重要的。”哈利琢磨着這句話,然後想起全都跑沒影了的隊友,有點無言以對。
片刻後下定決心向德拉科說,“既然魔法部不能給我提供幫助,那麼我就自己去找。你要和我一起去找嗎?”
德拉科點了點頭,卻對哈利潑冷水,“不過事先提醒你,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窩點在哪裡,甚至不知道是否屬實,這種事情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哈利沉默了一下,“終歸有個想法。我們會找到消息的。世界上沒有不漏風的牆,他們行事這麼嚣張,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迹的。”
德拉科的表情看上去并不相信他,但是哈利決定忽視這些細節。
***
“怎麼辦,尤裡。你覺得阿不思會原諒我嗎?”斯科皮現在像是一條失去了希望的鹹魚,平靜的躺在沙發上。
在聽完了斯科皮說的一大堆複雜的前因後果之後,尤裡西斯嚴謹的回答道,“抱歉,我覺得他應該不會。”
斯科皮:。
片刻後又抓狂,“可是我不能失去他!!”
“那你覺得自己應該怎麼和他道歉?”尤裡西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