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感激地上前接了過來,和許可清道:“謝謝學姐。”
看着楚慕安由一臉緊張變成如獲至寶地樣子,随後跟過來一探究竟的韓月月,不禁有些無語道:“還以為是什麼呢?不就是一條圍巾,你至于這麼緊張嗎?”
“那可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這可是………”
可話還沒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楚慕安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于是她臉一紅,整個人立馬改了口風小聲道:“這條圍巾很暖和,丢了多可惜!”
說完,她偷偷看了眼身後蔣勝身旁的沈川,見他站在原地,正低頭仔細翻看菜單,楚慕安這才忙松了口氣。
也是在這時,許可請的目光和楚慕安一樣
短暫地落在了沈川身上。
經過半年大學的艱苦訓練,如今他身上早已褪去高中時代的大半青澀,寸頭之下的優越面龐早已布滿了獨屬于人民警察的那份堅毅與剛強。
許可清就這樣看着他,直到眼前的臉龐與記憶深處的某個身影有些許重疊,她的心口忽地沒來由的抽疼了下。
清澈的眼神裡浮出一絲不易察覺地酸澀,直到楚慕安和她說了兩次謝謝,她這才收回目光,整個人微笑道:“不客氣。”
“好了嗎你們?趕緊吃飯,我餓瘋了!”
蔣勝催促的聲音突然從後面響起。
“好了。”楚慕安說完,再次和許可清說了聲謝謝,接着便和韓月月一起離開了。
許可清立在原地,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
仿佛像是透過他們的身影,去看曾經的自己,又仿佛像是去看曾經的一位故人。
最終,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的那一刻,
她才扭過頭,輕輕地轉了身。
“阿清。”
淩雲拿着厚外套一臉焦急地走了出來,“發生什麼了?這麼冷的天,你怎麼連外套也不穿就跑出了來?”
冬日的風輕輕帶起她額前的碎發,吹動着她的衣角。
許可清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紅繩,許久之後,這才握住淩雲的胳膊,整個人聲音有些發啞地小道:“小雲,我隻是太想他了,所以看到一個像他的身影便會不管不顧地跑出來,明明知道那不是他,可我就是忍不住……”
看着許可清這副模樣,淩雲連忙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沒事,都會過去的,有我陪着你!”
說完,她突然想到了寬照,雖然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讓淩雲心裡如同刀割般難過,但好歹她還是能從他身旁人隻言片語中了解到他過的很好,雖然淩雲早已不奢求他能回頭看自己。
可身旁的許可清呢?
一想到她最愛的那個人,如今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她連僅剩的隻言片語都得不到。
淩雲心裡突然就泛起一陣酸澀。
所有的語言都在這一刻顯得蒼白。
于是,在冷風再次來襲的那一刻,淩雲伸手将外套給她披了上去,然後握起她冰冷的雙手微笑着說,“走吧,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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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蔣勝要着急回去給楊浩導視頻和照片,所以吃完飯他便先走了。
而一旁的韓月月,因為好幾天早出晚歸,她媽擔心她在外面野壞了,所以一個電話便把她給叫回了家。
最終隻剩沈川和楚慕安兩人從飯店出來,一路溜達往車站方向走。
也是在這時,楚慕安突然想起什麼,忙擡頭像身旁的沈川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天。"沈川如實道。
“那……”
可楚慕安話還沒說出口,下一秒就聽見沈川望着他道:“我看見了,煙花很好看。”
冬日寒風吹來,絨白圍巾的一角微微飄動。
而在飄動的那一角上,用彩色針線繡上去的煙花圖案,正綻放絢爛的色彩。
這是楚慕安那天看完煙花大會回來熬了一整晚繡的。
因為他答應她,以後每年一起看煙花。
所以即使她之前有些遺憾自己沒能和沈川同看一場煙花,但有他這句話,她便什麼都不在乎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的遺憾了卻了。
卻不想下一秒就聽到他說,他看到煙花了。
他們看了同一場煙花。
一場,與你在一起的煙花。
冬日的午後,和煦的陽光靜靜地灑在濱城的大地上,曬的人暖洋洋,街道旁的小販一臉微笑地叫賣着,過往的行人歡樂談論着。
沒人知道,就在剛剛,楚慕安低頭的瞬間,一抹開心之色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
就像是心裡吃了一塊糖。
超甜超開心的!
而一旁,沈川說完,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楚慕安那條白色圍巾上。
一想到剛剛禮堂前楚慕安一臉緊張這條圍巾的神情,他的臉上便如這冬日的暖陽一般,露出無限的溫柔。
“那可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這可是……”
這可是沈川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