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五點,黃文清和陳叙的車穩穩地停在了濱城一個廢棄舊工廠大門口。
黃文清拎着一個黑色箱子下了車。
他看了眼陳叙,說:“你這裡等我!”
緊接着他便拎着箱子向工廠裡面走去。
這邊,工廠裡原地等候的人在遠遠确認完黃文清身份後,便立馬走上前,和領頭的胖子說:“藍哥,他來了。”
緊接,為首的那個叫藍哥的胖子便遠遠看見黃文清張開了雙說:“你們讓我帶的東西我帶來了,但是我要當馬爺的面親自交貨!”
“你小子還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胖子說完,隻見他手輕輕揮了揮手,身旁的人便立馬上前瞬間扣住了黃文清,一把将他手中的箱子給奪了下來。
然後走到了胖子面前。
“你小子可真是個軟骨頭!好歹你哥哥是被我們逼的開始販.毒,可沒想到,你小子卻是自動送上門來要加入馬爺門下。”
“快說,你見馬爺到底有什麼企圖?”
胖子聲落,一把鋒利的刀子便瞬間拍在了黃文清的臉上。
“我能有什麼企圖,隻不過是為了錢罷了!”
“哼,為了錢?”隻聽一聲輕笑,胖子一臉不相信道:“你當老子傻?你他媽在國外頂級賽車俱樂部服役,還是monster賽事冠軍,你會缺錢?”
“别給老子裝傻,快說,你要見馬爺幹嘛?”
“你他媽是不是條子的卧底?”
也是在這時,胖子手下檢查出了剛剛黃文清帶來的箱子裡裝的全是面粉。
胖子見上了當,瞬間怒聲道:“媽了個巴子,你敢騙老子!”
說完,他便将手中的刀子遞給了身旁的手下。
然後右手輕輕一揮,整個人轉身道:“解決掉。”
話音剛落下,他就聽見耳邊傳來黃文清滿是嚴肅的聲音:“都别動,我身上綁的有炸,藥。”
如果你們趕動我一下我便立馬按下按鈕。
胖子手下見狀頓時慌了,幾個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更有甚者,旁邊的幾個,直接退到了胖子身後。
“你們他媽都是被吓大的?!”隻聽一聲怒吼,胖子快速轉過身。
緊接着,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黃文清。
就知道胖子不會相信,所以趁胖子手下猶豫的功夫,黃文清一把掙脫右手,緊接着拉開了外套的拉鍊。
紅色跳動着的數字纏繞着電線瞬間出現在了所有人眼前。
胖子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真家夥。
于是整個人也慌了,沒想到這小子他媽是個不怕死的。
隻見他雙腿有些輕輕發抖道:“你想幹嘛?”
這下主動權頓時落在了黃文清的手裡,也是在這時,胖子聽見他輕笑一聲,而後将手中的引爆器揚了揚。
“我說了,我要見馬爺,東西我當面給他!如果不同意,我就點燃炸藥,反正我救不了我哥活着沒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死之前能拉幾個墊背的,值!”
說完,工廠裡頓時傳來黃文清滿是冷清的笑聲。
胖子沒想到這小子來真的,頓時慌了。不一會兒,整個人的額頭上漸漸沁出了汗珠。
也是在這時,隻聽一陣響亮的巴掌聲。
一位穿着白色大衣帶着禮帽的老頭,拄着拐杖從胖子身後的那面牆裡走了出來。
胖子見狀連忙彎下腰,一臉恭敬道:“馬爺。”
馬爺沒吭聲,看了眼胖子,接着拄着拐仗輕輕朝前走,隻是在路過胖子身邊時,他忽地停下了腳步。
就在胖子以為他是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時,下一秒,隻聽一聲刀刃出鞘的聲音後,馬爺手一揮胖子脖間的鮮血瞬間賤了他一白手套。
隻見胖子身體一歪,整個人便瞬間倒在了地上。
“廢物。”
馬爺一臉嫌棄地丢掉了沾滿鮮血的白手套,接着,在身後手下遞來一雙新手套的同時,擡頭望向前方的着黃文清。
原來,馬爺拐杖的頭是活動的,在這空心的拐杖裡,竟然藏着一把刀。
眼前這個頭發花白步履有些蹒跚的老頭,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
黃文清頓時明白他哥哥為何會那麼害怕他。
可他不是他哥,馬爺這招殺雞儆猴對他沒用。
隻聽一聲輕笑,黃文清揚起頭問:“您就是馬爺?”
馬爺帶好手套後,聞言望了過來:“是!”
黃文清揚了揚手中的引爆器說:“您就不怕我按了?”
隻聽一陣爽朗的笑聲後,馬爺雙手撐在拐杖上,整個人欣賞的看着黃文清道:“好小子,原本覺得你哥性子烈,沒想到你比他更烈,好,我喜歡!”
黃文清:“沒辦法,都是您逼的!您若是信守承諾按約定出現,我也不會使出這般動靜。”
馬爺輕笑了聲,“我這不是來了嗎?”
黃文清:“可我怎麼知道您是不是真的馬爺?”
工廠裡再次傳來一陣笑聲。
“小子,懷疑是好個好東西,可好東西有時候卻會要了你的命!”
聲落,黃文清便見他整個人瞬間嚴肅了起來:“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帶來了!在門口送我來的車裡,原諒我現在不能離開,隻能讓我手下把車開進來,您讓人取!”
隻見馬爺右手輕輕一揮,接着整個人便坐在剛在了剛胖子坐的那張東西上。
“讓他開進來!”
“好,還是馬爺您是個爽快人!”
隻見黃文清再次揚了揚手中的引爆器,接着一個轉身,沖着門外大聲喊了句:“進來!”
緊接着,大門打開的瞬間,陳叙開着那輛貨車進了工廠的院子。
也是在這時,隻見車子停穩的瞬間,隻聽一聲破門而出的聲響,緊接着,陳叙開的那輛大貨車裡,瞬間突然沖出來幾名裝備齊全的警察。
馬爺手下的那群黑衣馬仔還沒弄清楚狀況便瞬間被制服。
眼看自己被黃文清耍了,于是馬爺當場拿起來手槍和反抗,因為他身上有着重要線索,所以陳叙命令抓活的。
就在馬爺手槍子彈被打完,整個人快要被圍住活捉時,忽然從暗處射出一枚子彈,子彈正中眉心,人瞬間當場死亡。
而那個打出這枚子彈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最終,這場圍剿以馬爺死亡,他手下人被活捉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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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黃文清之所以策劃這麼大的動靜,是因為寬照他們濱城警方審了六哥很久,他始終不願意供出他上面的老闆。
正當他們一籌莫展時,他收到了黃文清的電話,他說他願意幫警察抓住黃文德上面的老大,隻求警察能在事情結束後,允許他見黃文德一面。
寬照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于是便立馬和局領導彙報了情況,為了防止洩密,以及黃文清能取得馬爺的信任,最終領導決定這件事由黃文清和寬照單線聯系。
于是兩人便瞞着所有人做了這個局中局。
直到陳叙帶着他平安離開京市,這才接到寬照的電話,知道了事情所有的經過。
陳叙問寬照:“你這麼冒險,就不怕黃文清他是騙你的?”
寬照輕笑了一聲:“黃文德我不敢确定,但黃文清我敢,他是個好孩子!”
原來,黃文清便是當初他和沈言軍從毒販手中救下的那個小男孩!
當初,沈言軍為了他受傷住進醫院,黃文清每天放學都會去醫院看他,望着眼前日漸好轉的沈言軍,黃文清開心的同時拿着手中沈言軍送的摩托模型,雙眼堅定地望着他說:“叔叔,您放心,我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摩托賽車手!”
後來,黃文清果真如他所言,成為了一名優秀的賽車手,當他拿着他的比賽獎狀回來找沈言軍,想告訴他,自己實現了當初的諾言。
卻不想被告知,沈言軍不在了。
也是在這時,黃文清得知了黃文德的事情。
于是,他便第一時間找到了寬照,說,他要幫助寬照找出黃文德的上面的老闆,幫他哥贖罪,也為了報沈言軍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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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黃文德之所以不供出馬爺,全是因為他們拿着黃文清作為要挾,說,一旦他供出馬爺,那下一秒頂級俱樂部天才賽車手慘死外異國他鄉街頭的消息便會立馬傳回國内。
所以他才會像個滾刀肉一般,油鹽不進。
當天晚上,黃文清便被寬照帶去見了黃文德。
望着眼前很多年沒見的黃文清,黃文德忽地流了下悔恨的淚水。
“文清,哥哥對不起你,我不該碰賭博,不該在輸掉飯店後,去找馬爺借高利貸,更不該在明知道犯法卻為了錢,鬼迷心竅地當了馬爺的馬仔!哥錯了!”
“哥,馬爺已經被警方槍斃了,我現在沒有任何危險了,你可以把你想說的說出來了!”
黃文德當晚便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交代了,最終馬爺這條線終于被警方鏟除幹淨。
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寬照當晚便從京市和回到了濱城,和陳叙一起,倆人去了沈言軍的墓前。
當晚,濱城下起了小雨,夜晚的墓地寂寥無聲,陳叙和寬照給沈言軍獻完鮮花,點了根煙,倒了杯酒,緊接着,寬照起身的功夫,看見不遠處一個墓碑後面有個被風吹翻的衣角。
他默默收回了目光。
和沈言軍說:“師父,隊裡還有事,我和陳隊就先回去了。”
說完,兩人便離開了。
幾分鐘後,沈言哲從墓地後面走到了出來。
昏暗的天空下,寂靜的陵園裡。
他彎下腰,一臉尊敬的給沈言軍掬了三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