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阙看向了魏咛,不清楚到這來幹嘛?
“你不想一直脖子上纏着繃帶吧?”魏咛對着少年的脖子比劃了一下,“茹己讓我順便給你買個抑制環。”
雲阙恍然大悟,聯想到幾次因為腺體被人治住,的确他挺需要這個東西的。
這時一名中年女性走了過來,“請問是甯小姐和阙公子嗎?”
魏咛點了點頭。
“我是留守的銷售人員。”女人指着自己介紹道,“中午十二點之前這片區域将保持營業開放,這裡的商品您可随意拿走,到時直接從您的賬戶裡扣除。”
聽完銷售人員的介紹,雲阙便跟着走了進去。
坤澤用品裡面最常見的就是抑制環,他原本沒做多想,準備進去拿一個就走。
結果沿途琳琅滿目,小小的抑制環光是透氣程度就分好幾種款式,還沒算上工藝的區分和品牌的不同。
直接就把雲阙給看呆了,那個女銷售也一直敬業地跟在他的後面。
隻要雲阙停在哪款面前,銷售便能口若懸河地叭啦叭啦地給他介紹那款有什麼獨特性,有多少坤澤買,适合什麼膚質的坤澤,什麼敏感度的腺體。
一堆這個世界坤澤們會日常注意的事項,聽得他雲山霧繞。
魏咛反而饒有興緻地會拿起幾款舉在眼前端詳,對着雲阙的脖子比劃,向銷售詢問使用的優缺點。
雲阙有幾次随手拿了幾款,那個銷售就會太過敬業地過來勸阻他,說什麼:這是女坤澤專用的、這是上了年紀才用的、這是房事才用的等等。
他自己都人麻了,這不都差不多嘛。
給魏咛看,她也一直搖着頭,表示對他挑選的不滿意。
“這位客人,請您不要忽視抑制環使用的重要性,對坤澤來說環的好壞直接影響了腺體的健康程度!”女銷售嚴肅地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對雲阙的不尊重她職業的态度表達了不滿。
雲阙:……
在轉悠了将近一小時後,他們停留在了一個專櫃前,準确地來說是魏咛和那個銷售駐足了下來,雲阙本人蔫蔫地跟在後面。
銷售對着這個專櫃點了點頭,“看來也隻有這家最适合那位公子。”
“這家專門為二十歲以下的男性少年坤澤制作抑制環,專門根據少年帶有喉結的特點,特别鑄造環的形狀。”
“還兼具抗衰老……”
雲阙捂耳,這銷售又開始報菜名一樣地介紹了。
魏咛則緩緩地走向了專櫃内最中間的一個展示櫃,裡面放着一款略顯樸素的淡水色抑制環。
環壁輕薄略顯通透,仔細看上面還雕刻着梨樹的紋路,專門容納喉結的地方由兩片淡粉色的梨花相接拱出了一個小V字。
“就這個吧。”魏咛對着才跟上來,已經蔫了吧唧的雲阙說道。
銷售給雲阙找了一個座,小心地取出那款抑制環,端給了他。
“我自己戴?怎,怎麼戴啊?”雲阙拿着環有些不知所措,這東西就是個閉環,開口在哪他都摸不出來。
女銷售回道:“抱歉,我是中庸,不提供幫助佩戴服務。”
這個世界幫坤澤戴抑制環除了别的坤澤和親朋好友,陌生的中庸和乾元是萬萬不可的,跟是否樂于助人沒有關系。
雖然雲阙其實并不介意。
魏咛站在一旁沒說話,默默地接過抑制環,在梨花上找到了一個機關,輕輕一扣便解開了。
雲阙看着解開的環,内心突然抗拒了起來。
他知道這個東西就是個日常生活必需品,對腺體很重要,但是……
但是真的太像一個項圈了,他總覺得怪怪的。
一直以來,雲阙都是把自己當做一個外來者,這讓他對坤澤的身份其實沒什麼認同感。
所以在面對那個死魚的行為時,他更多是對死亡而不是對被侵犯的恐懼。
流浪時,看見别人有些炙熱的目光,他也沒太多感想。
但現在這個抑制環就在他的面前,這東西會無時無刻提醒他坤澤的身份。
就像一個把他鎖在這個星球的“項圈”
雲阙頓時心悸起來,略帶恐懼的信香從防水繃帶的縫隙中不受控制地流出。
魏咛發現少年略微顫抖,不停地搖頭,身體在無意識地向後靠,躲避抑制環。
她又聞到股委委屈屈的梨花信香,裡面包含着恐懼和乞求的情緒,她立刻讓銷售暫時回避。
然後盡可能柔和地釋放出自己的玫瑰信香,将少年包裹住,給他安全的感覺。
效果很好,少年不再顫抖着向後靠,隻是呼吸加重了。
她雙手把抑制環張開,慢慢地伸向少年的脖子。
雲阙略微仰頭,眼睛向下,那個“項圈”不斷地在靠近他。
他不安地看向魏咛的眼睛。
女人摘下了墨鏡和口罩,用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的口吻說道:“接下來按我說的做”
帶着信香和淡淡酒香的話語讓雲阙莫明地安心,就跟那晚一樣,魏咛沒說别的,他就覺得照做一定會沒事。
他不再抵觸,自然地仰起頭,魏咛則将梨花扣對準了少年小巧的喉結。
雲阙突然感到脖頸處一絲冰涼,然後自己的腺體被一雙手略過摩擦到了表面。
接着脖子中間就産生了一股擠壓感,那雙手好像也在略微顫抖,然後摸到了他腺體的中心。
雲阙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直到一聲清脆的“喀嚓”他才又恢複了呼吸。
那雙手離開了他的後頸。
雲阙側臉看向一旁的鏡子,抑制環已經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有種已經和這個世界鎖在一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