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梁渡口前的廣場上,猩紅号站在一邊,另一邊是密密麻麻的幾十台秦軍機甲。
魏咛緩慢地向前走一步,秦甲集體向後退了一步。
面對魏咛的挑釁,以虎狼之師著稱的秦軍竟無一人膽敢上前。
“再向後退,軍法處置!”
在督戰機甲的恐吓下,秦軍勉強維持住了陣線沒有潰散。畢竟軍法處置的可不止逃兵本人,他們的家人也會被牽連。
“斬魏咛,賞爵十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陣中五台秦甲揮刀而出直奔魏咛。
猩紅号背後的推進器一沉,燥熱的蒸汽從機甲背後噴湧而出,預示着駕駛者的心情應該不會太好。
引擎發出的陣陣低鳴,就像是一隻獵豹發出緻命一擊前的警告。
五台敵甲逼到一個極近的距離時,魏咛反而把劍收鞘,再半拔。
她膝蓋略彎曲,機體下蹲蓄力,背後的推進器全功率運作噴射出一股猛烈的氣流。
猩紅号腳下的地面突然碎裂,整台機甲就如一支利箭飛了出去,血色的眼睛在空中留下了一抹猩紅的殘影。
一道紅光閃過,猩紅号已經來到了那五台秦甲後面。
那些機甲突然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不動,維持着高舉武器的動作。
“啪”
魏咛插回了半拔的佩劍,那一瞬間五台敵甲從前往後,依次頭部組件斷裂開來,并挨個重重地掉在地上。
雲阙在大老遠都能看見那些機甲被切開的口子,非常的平滑,就像被切開的豆腐。
駕駛艙内的秦軍機甲師都下意識摸向了脖子,那一刻,他們感覺自己的頭好像真的被切下來了一樣。
猩紅号就像一個優雅的貴婦,一手扶着劍,閑庭信步地朝着對面的秦軍走去。
她背後,五台無頭的機甲跪坐在地,脖頸處不停向外噴濺着機油和火花。
雖然不是真的人頭落地,機甲師在腹部的駕駛艙裡都還活着,但這駭人的場面比直接斬殺敵軍還要有震懾力。
“賞爵十二級,秦王陛下親自嘉獎!”軍官朝着手下加碼道。
如此高的懸賞,卻無人響應。
誰知道這次沖過去,被切下來的是機甲的頭,還是機甲師的頭?
魏咛繼續向前漫步着,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了敵軍的神經上,都怕她下一秒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秦軍士氣大減,魏國的援軍也已經趕到,軍官不得不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而猩紅号的駕駛艙内,魏咛此時臉色蒼白地咳嗽着,她摸向自己腹部的傷口,沾了滿手的血。
她的血量可撐不到解決所有的敵人,隻能試着看能不能把秦軍吓退,不過應該是起效果了。
遠處的雲阙松了口氣,看樣子這場戰鬥大局已定。
他準備帶着女孩跳下機甲時,突然周圍劇烈地震動起來。
秦軍機甲群的後方不知道什麼東西一躍而起,高空中出現了一台機甲的身影。
那台機甲如隕石一般砸落到了猩紅号的不遠處。
巨大的機體撞擊到地面揚起了濃煙,有股強烈的鐵鏽信香席卷而來。
随着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煙塵中亮了一雙邪氣的紫色眼睛。
魏咛立刻攥緊了劍柄,她聞到了那股熟悉的乾元信香。
煙塵尚未散去,一把巨大的斬.馬.刀從煙霧中捅出,被魏咛用劍擋住。
兩把武器碰撞的餘波震散了濃煙。
一台全身上下布滿猙獰的傷口的紫黑色機甲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紫眼的白杞。”魏咛呢喃道,那個和她兩敗俱傷的男人。
她記得昨晚重創了白杞的胸口,那種傷勢不死也得躺個個把月,怎麼才一晚就恢複得能上戰場了?
魏咛之前吓退秦軍的計劃裡并沒有把白杞這一因素算在内。
現在對方不僅出現在了戰場上,還好像奇迹般地恢複了大部分實力。
原本打算撤退的秦軍,見白杞來了也瞬間恢複了氣勢,回頭和增援的魏軍機甲開始交戰。
場面再度逆轉。
魏咛因為失血過多,信香釋放又極為消耗體力,此時也隻能堪堪抵擋住白杞如驟雨般的攻擊。
一時間落了下風。
女孩急的發抖,要知道魏咛的猩紅号幾乎就是魏國武力的象征之一,現在卻被敵方一台普通的重型機甲壓制住了。
一旁的雲阙摸向自己的北極星耳釘,他要去幫忙,魏咛幫過他,不能就這麼看着她遇險。
可此時光腦AI知更的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少尉,您之前的行為可以被判定為正當防衛,可如果現在參與進去,那就是違反了星盟的《反幹涉條例》,根據您之前的違規記錄,星盟政府很可能對您做出降職處理。”
降職?雲阙想了想自己一路從大校被降級為少尉,這種警告他不知道聽了多少次了。
而且以後能不能回到星盟還兩說呢。
“知更,準備刺激我的腺體。”
“危險行為,請輸入二級密碼。”
“yunque321”
“密碼正确,以下均為使用者個人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