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聲音慵懶婉轉帶着醉意,似有魔力。
她沒說照做會怎麼樣,但雲阙就感覺照做一定會沒事。
女人搭在雲阙肩膀上的手不停地用食指輕點,似乎在等待他的回應。
“就在前面,沖過去抓住他!”兩頭的捕快們都瞅準雲阙的位置,從前後兩頭熙熙攘攘地湧了過來。
雲阙側頭順着那隻白皙的手臂看向女人所隐匿的黑暗處,雖然根本看不見人,但他還是微微地朝那裡點點頭。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那手微微用力一抓把少年向黑暗中拉去。
本就精疲力竭的雲阙也任由她拉過去。
倒向黑暗中的他被一個柔軟的懷抱接住,他的下巴搭到了女人的肩上,對方似乎比他略微高半個頭。
女人一手撫着他的後腦勺,讓他的臉貼到了她的脖頸上,一手摟住他的腰把他和自己的身體貼的更近。
因為緊靠着女人後頸的腺體,濃郁的玫瑰信香不斷地往他鼻子裡鑽,弄得他人暈乎乎的。
雲阙和女人成了一個相互擁抱,耳鬓厮磨的狀态。
他能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和體溫,他噌的一下臉燒得厲害。
雲阙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把兩人的身體撐開留出一些空隙,可是對方抱得很緊,還順手拉出了她背後的大氅把兩人都包裹在裡面。
女人感覺到了少年的動作,低頭對着他燙燙的耳朵悄咪咪地說道:“這樣裝的像點。”
混雜着酒精和信香,吹得雲阙又癢又熱,卻也莫名地被她安撫好了,不再掙脫。
“乖孩子。”女人用一個慵懶中帶一些鼓勵的語調誇獎了一下懷中的少年,然後撫在少年後腦的手移到了他的腺體上輕捏了一下。“把信香放出來。”
雲阙覺得自己身體有些奇怪,他後頸的腺體好像被女人徹底俘獲,居然開始不受他控制地慢慢向外散發着梨花信香。
腺體這種器官很奇特,它經常會不受主人控制地自己對外界做出一些反應。
尤其是坤澤的腺體,在三種腺體中最為敏感,最不受控制,所以也隻有坤澤才會被要求帶上“項圈”也就是抑制環。
坤澤的腺體會自己對強大的乾元發出的信香産生回應,散發出求偶信香。
所以雲阙雖然自己的大腦沒想過這回事,但是他的腺體已經開始機制反應并且在散發信香挑逗抱住他的女人。
這會兒功夫,兩邊的捕快們都湧了過來,包圍住雲阙剛才站的地方。
一聲清脆的響指從黑暗中響起,捕快們立刻用棱晶燈照亮了響指聲的來源。
一個身形高挑的女人裹着大氅倚在牆邊,懷抱着一個比她矮一點的少年,少年人被裹在大氅裡隻漏出了毛茸茸的小腦袋。
女人一頭黑長直的頭發如瀑般垂下,柳葉眼下墜着顆顯眼的淚痣,看着危險又迷人。
但雲阙看不見女人的長相,他隻感覺到背後燈光的照射。
他有些緊張地把臉往女人脖頸處埋了下去,害怕那些捕快認出他的臉。
已經滾燙的臉頰貼到女人冷滑的肌膚上,這讓他感覺到一種異常的舒适。不自覺地蹭了一蹭,貪戀她脖頸間的那一絲冰涼。
他還能感受到女人的心跳,不緊不慢,這麼多人圍着她也一點不緊張。
“你們兩個是什麼人?”
“她懷裡那小子好像就是剛才在逃跑那個。”
“情報說開槍的細作是個少年,應該就是他。”
包圍的捕快中有幾個已經安奈不住打算上來直接捉人。
“差人們許是誤會了,他是我找來的小倌罷了,可不是什麼開槍的細作。”女人語氣輕佻,說完還對着雲阙的後頸嗅了嗅,一副聞着很舒服的樣子。
雲阙敏感地感覺到腺體被女人換氣時吹了幾下,沒忍住像個小貓一樣羞恥地抿嘴嘤咛了一聲,把自己臊得不行。
他從小到大小直男一個,從沒想過自己能發出這麼羞恥地聲音,要不是得配合演戲他能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女人則是安慰般地撫摸着他的頭,還好聲好語地哄着。“别怕,别怕,差人們搞錯了。”
捕快因為要面對各種各樣的情況,為了防止被乾元或者坤澤的信香影響,所以出警時都會佩戴呼吸罩。
他們聞不到雲阙和女人的信香,所以将信将疑地取下了呼吸罩,在雲阙附近聞了聞。
兩個人濃郁的求偶信香,其中還摻雜着酒香。
“這少年的确是個坤澤。”捕快信了大半,對着珊珊來遲的捕頭報告道。
坤澤基本無法驅動棱晶,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常識,也意味着雲阙被洗脫了重大嫌疑。
大腹便便的捕頭費勁地擠過狹窄的小道來到了雲阙身後,他也摘下呼吸罩聞了聞。
空氣中彌漫着兩個級别非常高的乾元和坤澤散發的求偶信香。
捕頭掏出紙巾擦了擦頭上的汗,不知道是擁擠的環境導緻的,還是高等級乾元的信香威壓導緻的。
“這位小姐,能不能把他先交給我們,他剛才一直在逃跑實在有些可疑。”
捕頭知道一個坤澤是不可能開槍的,但是少年漏在外面的穿着和亂糟糟的頭發可不像是一個小倌。
少年散發出的坤澤信香等級非常的高,這種級别的信香,無論是乾元還是中庸隻要聞過一次不可能忘記。
捕頭自知全城煙花巷哪家樓他沒去過,有這麼一位他能不知道?
而且這種級别的坤澤一般都被大家族藏在家裡,那會放出來幹這個。
進了樓也是花魁程度的,哪家花魁穿成這樣?
還有少年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一看到捕快就逃跑的行為。
總之在捕頭多年的辦案經驗看來,這個少年非常的可疑,就算不是他開的槍也有必要帶回衙門好好審查一番。
就算真是小倌,也能查出是哪個樓出來的,以後還能光顧光顧。
周圍的捕快看頭兒的意思是拿人,也就慢慢逼近兩人,掏出了手铐。
雲阙聽這話還是要帶他走,他抓着女人後背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埋在女人脖頸出的小臉止不住地搖。
反正剛才更羞恥的事都做過了,現在再添幾個他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