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放着悠揚的爵士樂,裡面零零散散坐着幾個人,大部分都是剛看完音樂劇上來小酌一杯的。
鄭翊鳴和周慕城兩人坐在酒吧吧台,各點了兩杯酒。
鄭翊鳴不怎麼喜歡喝酒,除非是應酬,他平時不怎麼喝酒,但他覺得周慕城應該是應該是喜歡喝酒的,喝的是烈酒。他點了一杯古典,而周慕城點了一杯威士忌。
“今天在這裡見到周先生,還真是有些意外。”他率先道。
周慕城揚了揚唇,眼中卻沒有什麼笑意,“為什麼?”
“隻是沒有想到周先生你會喜歡這些。”鄭翊鳴對他友好地微笑。
周慕城的确不喜歡,但聽到對方這樣說,他嘴角的弧度微不可查地小了些,反問道:“為什麼不會?”
鄭翊鳴笑了笑,似是沒有冒犯的意思,隻是解釋道:“這個愛好畢竟有些小衆,。”
周慕城揚了揚眉,所以他是覺得他不會喜歡這種小衆的東西?
他嗤笑了一聲,“所以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鄭翊鳴仍舊保持着剛才的姿态,從容不迫地微笑,也不解釋。
幾次接觸下來,周慕城對這個人也差不多摸透了。他發現了,這個人說話喜歡拐彎抹角的,和他這個人一樣,掩藏得很深。
他對這種虛與委蛇的人見慣了,沒什麼好印象。
周慕城也懶得跟他繞彎子了,不客氣地問:“那你怎麼會喜歡看這些東西?”
“因為,”鄭翊鳴緩緩道,“初中的時候,我第一次和朋友一起去看了一次音樂劇,那次以後就喜歡上了。”
出乎意料的誠實的答案倒是讓周慕城挑了挑眉,但他對他的學生時代沒什麼興趣,所以也沒繼續追問。
鄭翊鳴也沒有繼續解釋,而是重新挂起了那道微笑,問:“不知道周先生平時還有什麼别的愛好?”
周慕城對于這個話題無聊得要打瞌睡了,“沒什麼愛好。”
“看書?看電影呢?”
他恰好羅列出了他最讨厭的兩件事,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沒什麼興趣。”
“那真是可惜。”鄭翊鳴像是真的覺得可惜一樣,他提議道:“或許你隻是沒有找到自己喜歡的類型。”
鄭翊鳴笑了笑,“如果有時間的話,周先生可以讀一下尼采的書,他是我最喜歡的作家,他的作品很有意思。”
這是周慕城這輩子聊過最無聊的天,鄭翊鳴說的話他進一隻耳出一隻耳。
也不知道劉博雅是怎麼忍受能和他在一起的,真的有女人會喜歡這種類型?
“我的車快到了,我先走了。”周慕城沒興趣再聽他講下去,便起身道。
“說得是。”鄭翊鳴也從座位上起身。
由于出口隻有一個,他們隻好順着同樣的路回去。
一出門,外面的風便吹了起來。周慕城看着鄭翊鳴拿出一個圍巾,繞在了脖子上。
他原本隻是掃了一眼,結果回過頭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什麼,回過頭盯着那條圍巾。
鄭翊鳴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朝他微微一笑,“有什麼事嗎?”
周慕城盯着那條藏藍色圍巾看了好幾秒,越看越覺得眼熟。
“你的圍巾在哪兒買的?”他忽然問。
很突然的問題,但鄭翊鳴也并不覺得唐突,隻是微微揚眉,“這個?不是買的。”
他垂眸,看向那條圍巾,神色變得柔和了下來,眼中流露出了愛惜,像是想到了什麼人一樣,“是一個很好的朋友給我織的。”
周慕城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随後視線下移,在那條藏藍色的圍巾上停留了許久,半晌才收回視線。
是他想多了吧。
怎麼可能是那條。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邁巴赫在街邊停下,司機從駕駛座上下來,朝鄭翊鳴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