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回去的路上。
一切都和昨天沒什麼不同。
我隻是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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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同我說,我的腦中總是充斥着漫無目的的想法,但畢竟從來沒有人知道它們究竟有沒有實現過:
我長了一雙牛角,或者其他無論什麼無所謂的角,總之是在頭上的尖狀物,我會像鞠躬一樣彎下腰來,用那無論是圓潤還是尖利的角,用力紮向自己,以像曾經魔術表演中那樣将自己身軀卷成毛巾卷一般,滑稽地結束自己的線條。
我有一雙靈敏的眼睛,那将肯定不是黑色的,也肯定不是黃色或者褐色的。是那樣一雙會讓他人欽羨的眼睛,是不用在鼻梁上架任何遮擋物的眼睛,是可以自由的覺察世界上每一個角落和每一處塵埃的眼睛。可惜的是,你或許要說慶幸的是,這些我都沒有。
我一直害怕我會長出一同火紅的頭發,就是那種“一夜紅頭”。就是那種大家都知道的火焰病呈現出來的美麗發色。火焰病,隻要雙親中有一方吞雲吐霧,在生活中留下火星的印子,那他們生下的孩子便百分之一百會在青春期患上火焰病。他們的頭發将在一夜之間變成如同竈爐裡升騰的火焰一般躍動的紅色;他們會患上皮膚病,在所有時節身上都會冒出各種各樣的紅斑;他們眼中的世界,隻剩下了紅色,好在這些紅色,還有深淺之分。
當然,這些也不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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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我,明天的我,和過去的我都還活着,都将活着,都不曾死去。
即使我身在一個虛弱的軀殼之中,也還可以勉勉強強撐上那麼些年歲。
去看了醫生,醫生和我說,我除了身體虛弱之外,身體真的十分健康。
我相信着我堅信自己是個長命百歲的人這件事是個事實。
今天的我,明天的我,和過去的我,果真——
沒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