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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咬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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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倦空君來了,貓兒無心無緒,也照樣不管不顧。

端甯皇後:“蘭兒,你不似先前那樣聽話了,怎麼東張西望的,莫要耍性子,快學母妃說,‘見過倦空佛’。”

滿院人,滿院燈,但聲音無不沉在殘葉堆裡,蒼涼到底。

望枯心下一歎。

秋日到了。

風浮濯為佛身,才有本事直言不諱,一語驚醒夢中人:“你抱錯了。”

端甯皇後還真聽了進去,頓時撒開手,狸奴更為受驚,跑去黑燈瞎火處。

她後怕道:“如今黑燈瞎火的,本宮都看花了眼,多謝仙君提及……詠婉!莫要糊弄本宮,為何不把釀蘭公主抱過來!”

望枯蹲下身,像随地拾起銀杏葉一般,不計前嫌撿走那片紙人:“詠婉在這兒呢,她的手都被你踩在腳下了。”

端甯皇後驚吓連連:“啊——”

望枯當這紙人是竹蜻蜓,把玩不夠,還要放飛:“釀蘭公主已死了,對嗎?”

端甯皇後美目泛紅,道不盡的委屈,都成了她淹沒城牆的勢氣:“胡說!本宮将她護得好好的,她怎會死?”

望枯:“她就是死了,那人皮也是你親手扒的。”

她是口說無憑。

但倘若不去威逼利誘,定會僵持不下。

端甯皇後捂着耳朵大喊大叫:“不是!不是!蘭兒是被那巫蠱偶害的!那個瘋女人住進了巫蠱偶的身裡!她們要向蘭兒索命!”

一滴滾燙的蠟,落入望枯心口。

凝着她不可言說的惘然。

望枯步步逼近:“她埋在何處?”

端甯皇後:“本宮說了千百回,她就在宮中!既然詠婉指望不上!那本宮自己去找!”

望枯:“她已制成煙火而去了?”

端甯皇後如瘋如魔:“望枯!你為何如此血口噴人!就是不肯放過本宮!她根本就沒有死!她一直都活着!”

望枯向前走去,又踩在黃姜花圃上,摘下僅剩的完好無損的一朵:“可為何,我會覺得她埋在此地呢?”

說罷,望枯連着塌陷土地一并下墜。

風浮濯飛身要救,卻隻抓住她一縷沾泥的衣擺。

而望枯卻好好地端坐棺椁上,下方為爛土,撞見這輪咫尺的皎月,晃眼之餘,又狐疑着把花遞去:“仙君是要這花嗎?”

風浮濯:“……”

自然不是。

但他不言語,也鬼使神差地接過。

隻道是,花有命理亦有情,不被碾落不成泥……甚好。

端甯皇後尖銳的嘶吼就此亂入:“啊——”

長鳴令耳歇。

确與那日釀蘭公主的驚叫聲如出一轍。

她披頭散發,疾跑而來,眼珠子像被珠钗紮過,猩紅非常,推開風浮濯,望枯慌忙跳出深坑。

若非她凡人身,定是堕魔之相。

端甯皇後什麼禮儀尊卑都抛之腦後,一身華袍髒了個渾然,哪有國母姿态:“蘭兒!母妃在此地!是不是被他們這些妖魔鬼怪吓着了!莫怕,母妃這就來了!”

她掀不開棺,生而不沾陽春水的十指嵌入棺材膛,卻反被棺材咬住,疼得又是一聲悲鳴。

“啊——”

适才侍衛們見了這麼些怪事,見皇後遇難才回了魂,驅着縫在一塊兒、擰擰巴巴的四肢往坑邊圍。

幾人還未拽,端甯皇後就哭個沒完,還捏着嗓子:“母妃,他們不讓蘭兒見您!”

淚還懸在頰邊,又怒目圓瞪:“何人不允你!本宮看誰敢!”

她力大無窮,撂倒若幹人,緻使他們疼得翻來覆去——

好一出自導自演。

望枯隔岸觀火看得津津有味。不曾想,身後站出一個影子,還她對她耳畔一吐清氣,惹得望枯發絲紛飛成吳鈎月,俱是饒有興緻。

卻隻對望枯。

休忘塵:“看什麼呢?好看嗎?”

望枯連忙為他騰地:“不好看。”

休忘塵輕笑:“又是故意唱反調?”

望枯面無表情:“并未。”

就是。

話不說兩句,就有另一人不容置喙提溜望枯後衣領,讓她腳心離地,權當物件來回打量:“還真有點本事?竟不曾負傷?”

是那才認一日,便一月未見的師尊,柳柯子。

“怎麼可能,指定是倦空君幫襯了大半。”

路清絕抱劍走出時,臭臉熏人眼,毒目飲人血。

“是的,都是倦空君的功勞,”望枯向他攤開手,“可是路師兄,師尊放我下來時,你接住我好不好?我怕摔疼了。”

路清絕:“……”

他将這把清絕劍抱得更緊已是氣度非凡。

席咛也現身,如一盞夜明珠,洗淨望枯風塵仆仆的眼:“能依傍旁人,也是師妹的本事罷……來,手給我。”

蒼寸緊随其後,唉天歎地,又圓一圈的下巴極具富态:“席咛,她這樣何時能長大?明日就能被撂倒!”

席咛:“何須長大,況且師尊方才不讓我等下來,不就是想看望枯如何應對麼?”

望枯落地:“席咛師姐方才就來了?”

席咛:“是的……隻可惜,師尊說你很有本事,不允我下這高台來幫襯。”

望枯:“……”

此話半成揶揄,半成謬贊,隻是從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休忘塵道出,便是百成貶義。

又見城牆落下一冷一熱兩束光,竟是拖拽桑落而來的襄泛。桑落力大如牛,雙腳鏟進地裡三寸,還給襄泛不少冷拳頭。

桑落:“把我叫來做什麼?我又不是專程來看她的!”

望枯:“那桑宗主是專程來護我的?”

桑落:“癡人說夢!”

說罷,卻一巴掌掄去襄泛後背。

害得襄泛唇角滲血,金丹險碎,倒是皮糙肉厚,也不計較:“……望枯,别來無恙!方才我就想問了,為何你會知曉屍身埋在此地的?”

望枯:“因為,土。”

滿院春色都敗落,何況太後死在此處,卻遲遲不拔黃姜花餘下的陪襯綠葉,不是欲蓋彌彰是什麼?再者,土地松散又坑坑窪窪,望枯走兩步都能察覺不對——填坑不實,一看便知是初次埋屍,又手無寸鐵,唯恐被人瞧到,隻是草草了事。

無他,是因望枯先前在商影雲手下,時時偷這個懶,才如此明晰。

所以望枯隻是六分猜忌,四分搖擺。

不曾想,她賭對了。

襄泛還想再寒暄幾句,就見休忘塵拔出偷來天光的蔓發劍,奪走所有人的目——

蔓發劍劍氣全開,明滅着道義與正氣。

可休忘塵這一劍,卻再次不長眼——

它刺穿了端甯皇後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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