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四人如約在萬達門口見面。
“去哪?
“幹點什麼?”
“不知道?不知道出來幹嘛?”
四個人面面相觑,去哪不知道,幹什麼不知道,就幹巴巴地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林帆坐在石墩子上皺着眉問:“不是,都别眉目傳情了,咱幹嘛去啊,台球兒?”
他帶着品牌墨鏡,脖子上帶着大金鍊,乍一看像收保護費的。
“不去。”
“那去哪啊,大哥你說個地兒,小弟一腳油門馬上就能到。”林帆是他們幾個人中唯一有駕照還有車的,所以非常榮幸的成為了他們的禦用交通工具。
“我看看票,爬山走不走?”程浩蹲在石墩子旁邊說。
樂然去哪都沒意見,隻要和傅宇一塊就行,傅宇也一樣,就是一人買根兒冰棍兒蹲路邊嗦了一下午他都沒意見。
“咱們AA吧。”
林帆一個人直接買了他們四個人的票,樂然說着就要掏手機給他掃錢。
林帆趕忙收回手機,出聲阻止:“诶,别介,出來玩談錢就沒意思了然然,我的就是傅哥的,傅哥的就是你的。”
樂然怕掃興,悻悻的收回了手機,傅宇笑着看了他一眼,小聲在他耳邊重複了一遍:“我的就是你的。”
林帆應該是還不知道他倆怎麼回事兒,所以才能毫無負擔的開他倆玩笑,程浩知道以後對他倆的事幾乎是閉口不談,生怕被别人看出來會歧視他倆。
“走吧。”
雲居寺山幾乎到了另一個城市的交界處,三個人一輛車全程兩個小時。
春日天氣不熱不燥,樂然和傅宇在後排膩歪了一路,林帆再傻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但還是沒徹底回過味兒來。
“我去買兩瓶水,你去不去?”下了車傅宇問樂然。
樂然回答:“去。”
兩人走遠,林帆靠在車身上說:“诶,我看他倆怎麼總覺得不對勁呢?”
程浩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啧”了聲。
“你塞牙啊,有啥就說呗。”林帆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程浩盡量委婉地說:“林帆,有時候,人要學會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林帆一下就品出來了,摘下墨鏡,不敢置信地說:“請不要和我開這種倫理的玩笑。”
“沒開玩笑,你信不信也就這麼回事。”程浩笑了笑,攤開手無奈地說。
林帆接受能力沒那麼強,在原地徘徊了半天,嘴裡不停地說着卧槽。
“真的!?别騙我卧槽。”
程浩就那麼看着他,眸色暗了又暗:“怎麼了?你接受不了啊?”
林帆點了根煙:“也不是,就是沒想到傅哥能是同性戀,怪那什麼的。”
程浩追問:“怪什麼的?”
林帆吐出煙霧說:“怪不敢相信的,不是,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也知道沒多長時間。”程浩也蹲下點了根煙,心亂如麻。
“哎。”林帆歎了口氣,“反正我是覺得,男女不重要,隻要傅宇不後悔,别圖新鮮瞎玩人家感情就得了,其他的咱也管不着,我看他倆膩歪的,看着都肉麻。”
“真這麼覺得?”程浩轉頭對着他勾唇笑了笑。
林帆被他笑的很不自在,沒回答他的問題。
“他倆來了,走了。”
他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大步向傅宇他們的方向走去,程浩跟在他的身後,稍顯落寞。
“傅宇!樂然!你們兩個!”林帆大老遠就嗷嗷叫喚。
“你們兩個是不是…!”
傅宇一挑眉,看向站在他身後的程浩,程浩點了點頭。
他坦然承認:“是,怎麼了?”
林帆花容失色:“你們倆小小年紀搞什麼不好?搞基?!”
傅宇被他逗笑,遞給他兩瓶水:“你先喝點水冷靜冷靜,又沒跟你搞你急什麼。”
林帆“咕咚咕咚”往嘴裡灌了大半瓶。
傅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謝謝。”
林帆頓了頓說:“有什麼好謝的,害,走了走了。”
樂然其實想說,傅宇沒答應跟他在一起,還不算搞基,但傅宇都沒反駁,他也就欣然接受了。
幾個男高中生精力都非常充沛,目前還沒有一個人說要休息一下,他們兩個一共買了六瓶水,山才爬到三分之一就喝了個精光,渴的直罵娘。
樂然實在是體力不支,在半路的休息處恢複體力,傅宇擦了擦他的臉說:“熱不熱?小臉通紅。”
樂然順勢蹭了蹭他的手,軟軟地說:“好熱。”
程浩他們兩個人沒眼看,去了别處,給他們留出了單獨相處的空間。
樂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瓶小瓶礦泉水,遞給傅宇:“你是不是渴了呀,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傅宇打斷了:“特意給我買的?為什麼藏起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