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斜斜掠過黛瓦,Echoide化作銀灰色小貓蜷在牆頭,尾巴懶洋洋地晃着。可當她瞥見庭院裡的景象時,尾巴驟然僵住——霧玉墨正蹲在青石闆上,修長手指逗弄着母親養的三花貓,嘴角揚起的弧度比春日的風還柔軟。小貓蹭着他掌心,他便笑着将額頭抵在貓頭上,那親昵模樣刺得她眼眶發酸。
"原來我還不如一隻貓。"她垂下耳朵,轉身跳下牆頭。江南的巷弄像迷宮般交錯,青石闆路蜿蜒向前,她漫無目的地走着,鼻尖充斥着陌生的煙火氣。日頭西斜時,胃裡傳來的絞痛讓她蜷成一團,路邊攤飄來的糖炒栗子香氣,更添幾分饑腸辘辘。
暮色四合時,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瓦上。Echoide渾身濕透地躲在橋洞下,雨水順着脊背彙成細流。她虛弱地發出"喵嗚"聲,過往行人匆匆,誰也沒留意這隻瑟瑟發抖的小貓。就在意識漸漸模糊時,一陣熟悉的檀香混着雨水氣息襲來,朦胧中,一把油紙傘遮住了頭頂的雨幕。
"笨蛋。"帶着顫音的低語拂過耳畔。霧玉墨的指尖微微發顫,小心翼翼将她裹進披風。她靠在他胸口,聽見劇烈的心跳聲震得自己耳骨發麻。歸途的腳步急促慌亂,他懷中的溫度卻比任何時候都灼人。
回到房間,炭火很快将屋子烘得暖融融。霧玉墨跪坐在地毯上,動作輕柔地用毛巾擦拭她濕透的毛發,每一下都帶着克制的力道。當他将她抱進被窩時,體溫透過單薄的裡衣滲過來,像冬日裡最暖的爐火。
晨光透過窗棂時,Echoide變回人形。她望着身邊熟睡的霧玉墨,呼吸不自覺放輕。他衣襟半敞,露出如玉般的肌膚,頸間的玉佩滑落在枕畔,黑發淩亂地散在枕巾上。她剛伸出手,沙啞的"别動"驚得她縮回指尖。霧玉墨眼皮都沒擡,卻準确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動作自然得仿佛刻進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