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過雕花窗棂時,Echoide倚在廊下,聽着廚房傳來瓷碗相碰的輕響。霧玉墨媽媽正哼着江南小調淘米,鬓邊的珍珠發钗随着動作輕晃,眼角細紋裡都藏着溫柔。這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很難讓人聯想到她年輕時跌宕的過往。
二十多年前,還是交流生的她在倫敦街頭邂逅了一位英國男子。異國的浪漫讓她不顧族規,義無反顧地墜入愛河。可當隆起的小腹暴露了妖族身份,那個曾許下海誓山盟的人連夜消失,隻留下她在出租屋裡對着冷掉的早餐發呆。
早産那日,産房外醫生的歎息格外刺耳:“孩子太虛弱,就算活下來也是遭罪......“她卻固執地攥着襁褓,望着嬰兒臉上淺淺的笑紋——那是她用半條命換來的奇迹。被家族切斷經濟來源後,母子倆栖身于唐人街一家小小的烘焙店。店主是位祖籍蘇州的老先生,見她抱着孩子在店門口徘徊,便收留了這對無依無靠的母子。
深夜的閣樓裡,孩子餓得嘤嘤啼哭,她的淚水滴落在嬰兒泛紅的臉頰:“對不起小寶,媽媽真的沒有東西可以給你吃了......“懷中的孩子卻突然安靜下來,肉乎乎的小手輕輕拍着她的手背,仿佛在笨拙地安慰。
等霧玉墨長到能踮腳夠到櫃台,總是怯生生地問老先生:“我可以吃這個嗎?“老先生被他圓圓的眼睛和翹起的發尾逗笑:“想吃什麼盡管拿!“少年卻認真地搖頭:“媽媽說不能白吃人家的飯。“從那以後,店裡多了個踮腳擦櫃台、幫客人打包點心的小小身影。他白皙的臉蛋和乖巧的模樣引得路人駐足,生意竟漸漸紅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