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雅挂斷電話後,餐桌上的氣氛依舊凝滞。白父手中的分析報告被他緊緊攥着,臉色陰晴不定。白母則是一臉擔憂地看着白舒雅,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小雅,你剛才……怎麼能那樣對傅總說話?”白母終于忍不住開口,語氣裡帶着一絲責備。
白舒雅平靜地看向她:“媽,您覺得傅司宸那種人,是能随便招惹的嗎?”
白母語塞,傅司宸在商界的地位,那是跺一跺腳都能讓半個城市顫抖的存在,自然不是輕易能得罪的。
“既然他不好招惹,那我們更不能得罪他啊!”白母焦急地說。
“正因為他不好招惹,所以我們更要保持距離。”白舒雅語氣平淡,卻擲地有聲,“在他眼裡,我們白家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打電話來,無非是想利用白家的某些資源,或者隻是單純地試探。我們越是急切地巴結,他就越是輕視。隻有讓他覺得我們有價值,且并非他能輕易掌控的棋子,他才會正眼相待。”
白父此時也放下了報告,深邃的目光落在白舒雅身上。他不得不承認,女兒剛才那番話,字字珠玑,句句戳中要害。他經營白氏多年,自然明白商場如戰場,利益至上。
“這份報告……”白父拿起報告,重新審視起來,“你是什麼時候做的?”
“昨天連夜趕出來的。”白舒雅坦然答道,“報告裡提及的副總李明,我已經查到他在海外有一個秘密賬戶,近期有大筆資金調動。如果我沒猜錯,那筆所謂的‘海外投資’,應該已經進了他的私人腰包。”
此話一出,白父猛地站了起來,眼中怒火熊熊:“你說什麼?李明?!”
李明是白父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跟着他打拼了十幾年。前世,白家就是栽在李明手裡,最終被他鲸吞蠶食。
“爸,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白舒雅語氣冷靜,“當務之急是掌握确鑿證據,不能打草驚蛇。一旦我們撕破臉,李明狗急跳牆,對白家造成的損失會更大。”
她将手中的一份文件推到白父面前:“這是我根據現有線索整理出的初步證據,以及一個‘請君入甕’的計劃。您和公司法務部可以據此深入調查。”
白父拿起文件,他看着女兒清澈而堅定的目光,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白舒雅,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他庇護的嬌弱女孩了。她身上散發出的沉穩與睿智,甚至比他這個老江湖還要令人驚歎。
“好……好!小雅,爸相信你!”白父的聲音有些顫抖,那是被背叛的怒火,更是對女兒刮目相看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