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皇宮。
林清舟今日格外不同,一身黑色華服,金絲鑲邊,繡着栩栩如生的蟒蛇圖案。周身氣質大變,冰冷肅殺,透出一股生人勿進的距離感。
顧晏書:他媳婦真帥!
這次進宮,林清舟隻帶了他一人,這是對每一個入宮官僚的硬性規定。
顧晏書上前拿出請帖,交給面前的老太監。
“原來是林将軍來了,請跟着老奴。”聲音尖細的老太監笑得一臉谄媚,行了個禮,然後在前面引路。
顧晏書默默跟在後面,順便打量着這個所謂的離皇宮。
雖是粉牆黛瓦,但腳下凹凸不平的石闆路實在是讓人提不起任何好感,論奢華程度,甚至比不上上輩子的花國故宮。
搜刮了那麼多民膏民脂,卻把‘自己家’裝修成這個熊樣,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厲害.....
路過皇宮的某處花園,
老太監卻突然停下腳步,像是想到了什麼急事:“老奴忽然想起還有一事未辦,将軍想來也對這宮内非常熟悉,不知可否自行去大殿?”
說是請求,實際上更像是陳述事實。
“既是公公發話,又怎會拒絕?”林清舟的眼中閃過一抹危險的氣息:“不過,希望公公口中....确有其事。”
此人是李堅身邊的貼身大太監之一,若是沒有上頭的示意,又怎麼敢做得罪他的事。
林清舟心中一哂,惡心人的本事倒是漲了不少。
老太監拱手,臉上的褶子都笑得皺起:“那是自然,林将軍多慮了。”
說罷轉身離開。
顧晏書看着老太監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看來林清舟在這宮中的處境比他想的還要更危險。
“喲,我還以為這是誰,這不是咱們大名鼎鼎的林大将軍嗎?”
身後響起一道嘲諷十足的年輕男聲,
顧晏書看過去,對方穿着一身華貴紅袍,渾身上下打扮得像隻花孔雀。
顯然還沉浸在嘴炮輸出的快樂中:“三年過去,林少爺搖身一變成了大将軍,可真是威風,可如今怎會這般落魄,連個帶路的下人都沒有,怕不是要被陛下厭棄了吧。”
林清舟面無表情:“杜元修,我就是算再落魄,也比你這——三年如一日的尚書府大公子來得好吧。”
杜元修,戶部尚書的嫡長子,從小便愛與他相争,但隻要有他在杜元修就永遠拿不到第一,因此也恨慘了他。此人本事不大,卻總愛出些陰損的招數。
“你!”杜元修被氣得臉色通紅
沒當上官是他一直以來的痛點,現在卻被林清舟直接點出來。
片刻後強忍怒意,笑着道:“開個玩笑而已,又何必當真。”說着又轉移視線,注意到林清舟身後站着的少年。
“林兄,你這奴才看上去不錯,正好我身邊缺個小厮,五十兩銀子賣給我怎麼樣?“
看着林清舟還是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杜元修心中不由更加确定,伸出手就想拽人。
下一秒手上卻傳來巨大的拉力,伴随着劇烈的疼痛和“咔嚓”聲。
“啊——”杜元修剛想罵人,就看到剛才差點把他手掰斷的可惡奴才,正可憐巴巴地抱着林清舟的胳膊,淚眼朦胧,活像是自己把他怎麼着了似的。
林清舟嘴邊擒起一抹淡笑,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家弟怕生,方才應急了,杜公子不必擔心。”
杜元修都快被氣笑了,受傷的是明明是他!
“不過,你哪來的弟弟,不會是情弟弟吧。”
顧晏書心裡瘋狂OS:是啊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呵,這就不勞你挂心了。”林清舟面露嘲諷,"還是好好想你那原配地位不保的母親吧。”
“我們走。”
杜元修臉上閃過一絲怨毒。
林清舟.....你等着,我可是給你準備了一份大驚喜。
——
金碧輝煌的大殿内。
金杯玉盞,檀木刻桌,地上鋪着一層厚厚的絨毯,四十八根朱紅色的柱子上雕琢着栩栩如生的金龍。
舞姬們輕歌曼舞,伴随着引人入勝的奏樂,飄忽若仙,不時落下許多玫瑰花片,引來掌聲四起。
可謂是奢華、鋪張到了極緻。
皇帝還沒有來,顧晏書吃得津津有味,把林清舟看得哭笑不得,還時不時給他夾上幾筷。
鵝肝、燕窩、蛇羹......
不愧是皇家禦廚,調料放得足,手藝又相當不錯。
人群突然傳來一陣轟動,
一個留着兩縷小胡子的中年白胖子被擁護着從殿外走進來,頭上戴着一頂金色的珠簾冕冠,一看就知道來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