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說了謊也撒了，沈靈珺往他跟前湊湊，“哥，我那遊戲玩了好久，我每天都要做日常任務的，不然簽到會斷。”

梁既安不玩遊戲，但他可以理解，而且小孩很明顯是在對大人撒嬌，見他久久不回，沈靈珺語氣近乎哀求地道：“哥，我保證好好上學，遊戲每天玩不超過一個小時，你就把密碼給我吧。”

錢他可以下次再要，但遊戲長期斷簽他就拿不到這次周年慶送的免費皮膚了，誰知道下一次複刻是什麼時候！

雙皮奶口感略甜，梁既安吃了兩口就放下了，朝沈靈珺看一眼道：“過來坐。”

沈靈珺坐過去，有些局促地摳摳手指，聽見梁既安道：“你小時候一直跟着爺爺奶奶一起生活？”

這些資料他至少翻過三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又主動問起。

沈靈珺點點頭，“爺爺奶奶對我很好的。”

老人慣小孩，難怪沈靈珺這撒嬌的語氣和姿态如此熟練，小時候恐怕一天到晚賴賴唧唧地挂在長輩身上。

梁既安還想問什麼，但那些資料上提及的信息幾乎沒有什麼愉快的記憶，梁進玮早年也會給自己的初戀打生活費，數額還不小，但初戀後來的丈夫好賭，錢都不夠填窟窿的，逼得沈靈珺母親帶着孩子跑回家，想必沈靈珺從小的日子過得并不富足。

他頓了下道：“密碼我發給你。”

“今天早上給你的文具裡還有一台手機你應該也看到了，緊急聯系人就是我的号碼，第二個是何文，有什麼事你可以聯系他。”

他補充道：“打給我也行。”

沈靈珺歡天喜地地應了一聲，心口也熱熱的，見梁既安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好說話反而不好意思提零花錢的事情了，匆匆說了聲謝謝哥就立刻跑上樓找平闆擁抱遊戲去了。

梁既安還是把剩下的雙皮奶吃完了。

家裡多了個人，但卻明顯熱鬧很多，他健完身經過沈靈珺的房間，發現門縫下方明顯還透着一絲光亮，便敲了敲門提醒道：“早點睡。”

沒人應聲，梁既安又敲了兩下，裡面依舊安靜，他開門進去，發現沈靈珺已經趴在床上抱着平闆玩睡着了。

遊戲界面還沒退出，平闆滾燙，打開使用時長一看已經玩了快三個小時的遊戲，不久前許下的承諾完全就是空頭支票。

梁既安将他翻了個面仰躺着睡，又把平闆清空後台充上電，窸窸窣窣的動靜大約有點吵到沈靈珺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一個沒戴眼鏡穿着運動服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他覺得奇怪可是又抵擋不住困意，抱着被子翻過身，十分安心地又睡熟了。

梁既安将他卷上去的睡衣扯下來，免得他後腰受涼。

床頭櫃上放着一個不大的相框，小小的沈靈珺被爺爺奶奶抱在懷裡，肉嘟嘟的臉頰上塗了兩塊顯眼的腮紅，很可愛。

燈光熄滅，梁既安關上房門，房間裡徹底陷入黑夜的寂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