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理也回到了屋内給自己開小竈,晚飯時跟工人一起吃了飯,但這會又有些饞了。
她穿着毛茸茸的睡衣,頭發随意挽成一個髻,盤腿坐在之前在家具城挑選的懶人沙發上,在空間裡拿出一袋泡椒鳳爪、一袋冷吃兔、一袋炸鴨舌,就着可樂,看起了愛豆的綜藝。
無聊了一天的花生伸了伸懶腰,慢悠悠地走到門外蹲坐着,天上的雨水順着屋檐滴落到地上,饒有興緻地看了許久。
直到辛理要睡覺了,才發現花生還在門外。她走出門抱起橘色大毛團,吹了一晚上的風,花生的身上還是熱熱的。
“該睡覺了花生。”
她抱着貓返回了屋内,關門的時候不經意地往梁淑彤一家的住處撇上了一眼,看不見的地方,指尖閃過幾道藍光。
……
在暗處,穿着雨衣的幾個人早就蹲得腳麻,此時忍不住小聲地罵:“這臭娘們可真能熬!”
“城裡人都不用幹活的嗎?兩點多了還不睡覺!”
“呵呵,她确實不用幹活。”說話的是冬子,初中畢業後就遊手好閑,不是在家啃老就是在外面跟幾個狐朋狗友鬼混。今天在外面喝酒,聽到有兄弟跟他說了村子裡發生的事,頓時怒火中燒。
梁淑彤和鄭利打算把這房子要過來給他建個小樓房的事,本來也沒瞞着他,他早就跟曦曦說好了,等他房子建好了,她就再也不幹那陪酒的活,跟他好好過日子。
結果,倒是讓他這不知道哪冒出來的表姐搶了先,在村子裡鬧得人盡皆知。眼看房子的事就要黃了,他哪能咽下這口氣?當晚就叫了兄弟們準備給她點顔色看看。
幾人從十二點就守在這,沒想到一蹲就是三小時。
半夜三點,辛理屋裡的燈才熄滅。
又等了半小時,見屋裡确實沒了動靜,冬子這才招呼兄弟們蹑手蹑腳地進了辛理的院子。夜色裡,幾個人影鬼鬼祟祟,看到院内的鋼材水泥就這樣随意擺放着,頓時大喜。
冬子的本意就是把那些建材都運走到鎮上賣掉,一方面能賺幾個零花,一方面也給辛理找點不痛快。
院子裡黑漆漆的,也沒裝上燈,幾個人借着夜色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地基挖出來的黃泥裡。
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冬子好似聽到了輕微的鐵片碰撞的咔嚓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是什麼聲音,就聽見走在前面的小五“嗷”的一聲,響徹了夜空。
“叫魂啊你!”冬子大怒,“你是要把全村人都招來嗎?”
小五疼得幾乎要暈過去,還得強忍着,氣若遊絲地道:“……我的腳!”
“腳怎麼了?”冬子有些納悶,直到他再往前走了兩步,有什麼東西“咔嚓”一聲狠狠夾住了他往前試探的腳,劇烈的疼痛一瞬間讓他眼淚都下來了,混合在雨裡,跟殺豬一樣嚎了起來。
随着這兩聲慘叫,叫醒了沉睡在夢裡的村子。
等到辛理被敲門聲叫醒的時候,才看到十幾個人撐着傘站在院子裡,地上還躺着幾個不停嚎叫的人。她的表舅鄭利正拿着撬棍,往地上一人的腳上用力地撬動什麼,梁淑彤則跪趴在那人旁邊,嗓子都要嚎破了。
“你個小野種到底做了什麼!冬子,冬子你疼就叫出來,别忍着……”
冬子的腦袋上冒着冷汗,腿一抽一抽的,被夾住的地方疼得沒了知覺,整個人隻剩下了半口氣。
辛理很無辜:“大晚上的怎麼都來我家了,開會嗎?”
“你還好意思說!你在院子裡都放了什麼東西!我的冬子隻是路過,就被這夾子給夾住了腳!你快給他解開!”
辛理湊近一看,冬子的腳被陷阱夾夾得血肉模糊,就連腳筋都快被夾斷了,上面的鐵片經過雨水的沖刷泛着冷光,“哦,我昨天看院子裡有老鼠,特意放的老鼠夾……表弟怎麼會踩中呢?”
“哪有這麼大的老鼠夾!”梁淑彤幾乎都不敢看到那個有腦袋大小的夾子,這分明是捕獸夾,但是比起普通的捕獸夾更鋒利,更難撬開。此時她看着冬子疼得發白的臉,哭成了淚人,她的冬子從小就嬌生慣養,哪吃過這種痛?
辛理心中冷笑,當然不是普通的老鼠夾,更不是捕獸夾,而是她在槍械博物館複刻的軍用陷阱夾,沒有巧勁很難撬開,普通人中招了若沒旁人幫助,都得自斷腳才能逃脫。
此時鄭利跟另外一人,兩個大男人用了吃奶的力氣才把那陷阱夾撐開,撬開的一瞬間,冬子就疼暈了過去,梁淑彤見狀更是又哭又叫。一旁的熱心村民趕緊把冬子拖出來,拖出一條血迹,又很快被雨水沖刷幹淨。
“辛理!你怎麼這麼惡毒,你表弟做錯什麼了,你要這麼對他!”
“我隻是在我院子裡放了幾個夾子,怎麼了?我怎麼知道會有人大半夜路過我的院子。”辛理目光冷如冰,“還是四個大男人,這屋子裡可就我一個人。”
辛理說的也在理,半夜幾個男人闖進獨居妹子的家裡,能安的什麼好心?況且還是表親,冬子這邊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要是冬子的腿腳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還廢什麼話,趕緊送醫院!”
現在最要緊的是把兒子治好,别留下什麼病,這個帳,他肯定要算!
辛理沒忽略掉鄭利退出院子時,眼裡一閃而過的恨意。
這一晚的醜事第二天就傳遍了全村,雖然很多人覺得辛理做得未免有些過分,但還是冬子理虧在先,就連村主任也不好說什麼。
之後的幾天,梁淑彤和鄭利忙着在醫院照顧冬子,沒人再敢來找她的麻煩了。
五天很快就過去,圍牆也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