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理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多餘的資金像别人一樣大批量的囤物資。現在她把房退了,留在卡上的現金也不過一百來萬,在每種物資隻需購入少量的情況下,這些錢倒是足夠囤上不少的種類。
隻是新的問題又接踵而至,物資算是有了,但是存放物資所需要的空間,卻是她這間小出租屋所不能承受的。
辛理趴在沙發上一下一下地摸着花生,一邊也為此感到一籌莫展。
原本花生被撸得享受地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突然間耳朵動了動,眼睛看向了門口,低低地“喵”了一聲,渾身毛都炸了起來。
辛理正納悶,就聽到有人在敲門。
“阿理,你在家嗎?”
她頓時坐了起來,這個聲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接到辛理父母電話的時候,許哲還在開會。聽到他們在那邊又喊又鬧,大罵辛理不識好人心的時候,許哲不快地皺了皺眉。
辛理父母打的主意他一清二楚,隻是他同樣也不想辛理把這個錢用在婚前買房上。前段時間他的工作室出現了一些小問題,需要一點錢周轉,現下辛理退房了也是好事。
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他先安撫了一下辛理父母,然後決定下班之後去找辛理一趟。
辛理開門的時候低着頭,許哲隻以為是跟父母吵架之後心情不好。
“阿理,叔叔阿姨他們都跟我說了,其實我也是支持你的。”
他安撫性地想摸摸她的頭,卻見辛理不經意地把頭一偏,他的手便頓在半空中,然後似乎是為了不讓自己尴尬,轉而摸向了她懷裡的那隻橘貓。
沒想到就被花生咬了一口。
他痛呼一聲,看到手背上兩個牙印已經有血珠滲出來,頓時惱怒:“你怎麼還在養這貓?我都說了,這貓髒兮兮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病。”
不知為何,這貓從第一次見他似乎就看他不順眼,從沒給過他好臉色。
不管是罐頭還是貓糧,隻要是他喂的,它就能一口不吃。
平時更是時不時的就往他腿上招呼,撓了好幾道印子。
他一度覺得這是隻白眼狼。
“貓雖然兇,至少不會害人。”
辛理平時一直都很乖巧聽話,這是第一次這麼直白地反駁他,看向他的眼神幽深如井,沒有了往日缱绻羞澀的情緒。
許哲一愣,隻以為她在說房子的事。
“事情我聽說了,其實叔叔阿姨也是好心,你工作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十幾萬也是大半年的工資了。”
“現在退房了也好,女孩子嘛,不用非要買房。再說還有我呢,我可以養你啊,早說了你可以搬到我家去,我們一起住,好讓我照顧你,你也不用擠在這個破屋子裡,衛生間的燈壞了這麼久,房東也沒請人修理一下……咦?”
說話間他向衛生間掃了一眼,發現裡面不同平時的昏暗,而是亮着燈,頓住了:“……已經修好了?”
他下意識環顧四周,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阿理,你今天去買東西了嗎?這椅子怎麼好像多出來一把,還有這鍋,怎麼買了兩個一樣的……”
“哦,想買就買了。”
辛理抱着貓坐在沙發上,似乎在專心緻志的給貓梳毛,許哲看不到的另一隻手有些顫抖。
将她推下防禦牆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照着他的脖子捅過去。
她深深地呼吸,告訴自己現在還是法治社會,而且她也不能讓許哲就這麼輕易的死去。
旁邊的沙發往下一陷,許哲坐在了她旁邊。
“唉,你這屋子真的太小了,我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在這。還是住我那吧,離你公司也近,走路十分鐘就到了,平時還不用擠公交……”
“好。”
“而且也有借口應付你爸媽……”許哲還打算再勸幾句,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我說好。”辛理看着他似笑非笑。
“真的嗎?阿理,你總算想通了!”許哲不止一次的想要辛理搬去他家住,可是一直沒松口,如今見她終于答應,大喜過望,高興得把她攬在胸前。
“但是我要帶着花生過去。”
“隻要你願意,想帶什麼都可以!”
她靠在許哲的胸前,放在他西裝口袋裡的懷表表鍊就在她眼前晃動,溫柔地說道:“我在這也住膩了,過幾天就搬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