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并不會因為他們的無知而心軟,沒等太久,他就公布了湯面:“一個盲人坐火車去鄰鎮看病,看完之後病全好了。回來的路上他坐火車結果經過一個隧道,于是這個盲人就立馬跳車自殺了,請問,這是為什麼?”
不理解規則的唐詩琪一臉莫名其妙:“這是什麼……要我們猜謎嗎?”
周郁對她解釋道:“海龜湯就是他給出一個湯面,我們根據湯面提出問題,對方隻能回答是、不是或者無關,我們根據這樣的信息得出湯底。”
解釋清楚,他提問道:“火車上有殺人兇手嗎?”
管家搖頭:“沒有。”
唐詩琪理解得很快:“他是不是有幽閉恐懼症。”
管家繼續搖頭。
甯作野思索片刻,問道:“盲人的病真的好了嗎?”
管家:“當然。”
幾個人七嘴八舌開始猜測,唐詩琪天馬行空,堅信這個盲人一定是有幽閉恐懼症,思緒發散想法新奇,但沒一個觸碰到湯底核心。
香噴噴的飯菜就在眼前卻沒法動口,甯作野快要餓暈,他虛弱道:“這個盲人認為自己複明了嗎?”
管家略帶深意地笑了:“沒有。”
甯作野眼睛亮起,他追問道:“他是在火車穿過隧道的時候,以為自己沒有複明的是嗎。”
管家:“是的。”
快要接近湯底了,甯作野斟酌片刻,試探道:“盲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差嗎?”
管家:“有點差。”
周郁恍然大悟:“所以湯底是,經過隧道時,突如其來的黑暗讓他破防,所以他就自殺了。”
唐詩琪:“……這算個什麼故事啊!”
管家笑道:“恭喜各位揭開湯底。大家可以開始用餐了。”
說着,他推着餐車來到幾個人面前,讓他們自行選用。
“對了。”管家經過最後用餐的甯作野時,他停下,目光在甯作野柔軟的發頂劃過,“盜走金蘋果的盜賊,同這個盲人一樣呢。”
衆人愣住,紛紛停下動作。
管家說完這句似是而非的話後就不再言語,直接離開了。
甯作野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和這個盲人一樣?
說的是盜賊以為成功,其實沒有,所以直接自殺了嗎?
那和古堡主人說的似乎又有些出入?
和吳盼睇的故事更是無從聯系!
如果“盜賊”和“盲人”一樣,那甯作野隻能想到他們是一樣的莫名其妙。
甯作野沒想到短短一天内,他們竟會因線索過多而陷入無從下手的困境。
午餐時,五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機械地咀嚼着食物,卻嘗不出什麼滋味。飯後回到大廳,時間已接近下午一點半。
管家準時出現。 還沒等他開口,孫琦便搶先問道:“管家,今天的遊戲規則還是帶回一樣食物嗎?”
管家點頭:”當然。”
周郁小聲道:“既然摘的東西會關系到我們每個人的晚餐和夢境,還是盡量摘一些看起來溫和的東西比較好。”
唐詩琪贊同地點點頭:“沒錯,像一些有刺的、排列密集的、表皮粗糙的,肯定不能碰。”
甯作野卻在想,如果五個人都摘同一樣東西,會在采摘的瞬間做同樣的夢嗎?
于是他開口道:“我建議我們先摘同一個食物,但不必上交。我想知道在摘下的時候我們會不會……”
唐詩琪眼睛亮起來,她很快領會甯作野的意圖。她親昵地拍了拍甯作野的肩膀:“你真厲害,這都能想到!”
甯作野清清嗓子,正準備自誇一番,卻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順着視線的來源看去,就見管家靜靜站在原地。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即便管家帶着完全覆面的面具,他也能确定剛剛就是對方在凝視自己。
甯作野自誇的話憋回嗓子,他有些出神,默默與管家對視着,卻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這種如影随形的窺探,好熟悉……
如果他将自己的鮮血澆灌在冥想盆中,能不能借助它看到自己失去的記憶?
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記憶中是否有這位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