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摔在細莘地上,眼冒金星,七葷八素。再睜開眼,她躺在一件茅舍中。一位白頭翁,躺在藤椅上打瞌睡,呼噜聲震天動地。
玉兔的腦袋嗡嗡直叫,視線模糊,自己這境況,大概是回到人間了。生民疾苦,瞧瞧這茅舍,真和杜甫《茅屋為秋風所破歌》裡寫的一樣,她摸索自己渾身上下,還好沒有少胳膊少腿。可是自己這身衣服……沒關系,反正自己也不是人類,這副身體又不是自己的。
為了弄清楚,玉兔拍醒了老翁。
“吓我一跳!好個不識禮數的姑娘。”
“老頭子,這哪兒?”
“哪兒?我家!”
“我好像是摔在草裡了,你背我到這兒的?”
“喂,我起碼救你一命吧,就不說長幼有序,你怎麼也該用‘您’這個字眼。”
“那我該怎麼感謝您?”
“你是哪裡的孩子,還是早點回家去吧。”
“我的家是一片草地,有兔子,有狼,有太陽,有月亮。”
白頭翁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玉兔繼續說:“罷了,就算我回去了,也已經沒有家了。”
白頭翁也黯然神傷,聯想起了同樣無家可歸的自己。
“我看你也十五六歲的年紀,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倒在草地裡,還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怪了怪了。”
“也許我是失足少女吧。老頭子,你還是不要猜測我的身世了,你家有沒有毒藥?”
白頭翁被玉兔問傻了:“你要毒藥做什麼?我可沒有。”
“那你知道誰有嗎?越厲害的毒越好。”
“你想要毒藥自己去找不就是了。”
玉兔疑惑地看向白頭翁。
“饑不食五毒,渴不飲鹽鹵。這五毒就是毒蛇、蠍子、蜈蚣、蟾蜍、蜘蛛。你自己找去嘛。”
玉兔出門就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