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宴會衆人酣歌醉舞，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這場盛宴的主角。
到了趙啟的私人會所，徐之渙都沒有往前台走去，直接帶她進了一部電梯。
“徐哥。”員工站在電梯前和他打招呼。
徐之渙指了指顧長甯：“新朋友，顧長甯。”
員工熱情地打招呼：“甯姐！”
電梯直達頂層，這兒有一個室内泳池，還有健身房，兩個套間。
主廳擺了一圈大沙發，茶幾很大，多人跑團綽綽有餘，茶幾正上方是一組簡約大方的吊頂，被徐之渙調成了暖黃色。
兩人癱在沙發一角，顧長甯收到了徐之渙轉發過來的血社火視頻。
她沒打算點開：“這要我幹什麼？發給利威爾，還是寫篇觀後感？”
“今天是八月十五，你不是準備去陝西實地調研？”徐之渙燒的一壺水開了，他放下手機去泡茶。
經他一提，顧長甯又想起了她還有活沒幹，但是也不着急，穩的一批：“不着急，我打算開學前半個月再過去。”
徐之渙扭頭看她，稀奇得很：“今天是八月十五，已經是阿爾法九月一号的開學前半個月了。”
“我靠？”顧長甯醍醐灌頂般坐直，昏昏欲睡的頭腦頃刻間醒來，“我靠，是啊。我搞錯了。”
徐之渙樂不可支：“搞錯什麼了？你不會以為一個月有六十天，距離半個月還有十五天吧？”
顧長甯和他目光相接，淚眼婆娑：“真的……我好像是這麼以為的。”
這麼一着急，顧長甯也就不焦慮了：“沒事，我直接把半個月調研計劃調整為十日計劃就好了。”
徐之渙晃晃手機：“剛才我聯系了我那個舍友，他說他有空。過兩天我陪你到陝西西府跑一趟吧，人多力量大。”
顧長甯覺得他有點魔幻：“你剛聯系好了？”
徐之渙喝茶：“嗯呐。”
“就是說話的時候，你聯系好了？”顧長甯也喝茶。
徐之渙：“還有什麼要辦的？我幫你？”
顧長甯躺回去，在手機裡到處翻：“我想想……時間啊，怎麼過得那麼快？”
徐之渙又沏一壺新茶：“還好。”
他們一直等到差不多淩晨一點，才聚齊八個人。
“今晚還跑團嗎？”趙啟最近喜歡跑團，“跑個傳統的怎麼樣？”
徐之渙沒問題：“行啊，不過甯姐不玩。”
誰能想到徐之渙突然成了新朋友的發言人，魏子巍覺得他們兩個有鬼：“為什麼不玩？”
一個套間房門緊閉，徐之渙往裡頭指了指：“喝醉了，還有點暈車。”
江飛業忽然擠眉弄眼：“兄弟，你和我們說實話，你們兩個到底什麼關系？”
聊到這個，徐之渙幾秒之内兩秒之内換了三個表情，想回避、想宣布，最後選擇了委婉：“是……希望她不會拒絕我表白的關系。”
幾人想要起哄，又怕吵醒顧長甯。
“就說嘛，”蒙玖一拍大腿，“要不你能把人接去白帝莊園！”
她就說有問題！
徐之渙澄清蒙玖的話：“接單的時候，單純的覺得她是個人才。”
“然後呢？”趙啟問。
徐之渙甚至有些得意：“朋友，你們相信一見鐘情嗎？”
母胎單身江飛業：“六。”
“不過……”魏子巍作為顧長甯的高中同桌，有必要提醒他一句，“她爸媽擺明了想讓她去聯姻當主母，你這種不繼承家業的身份，估計很難辦啊。”
這可真壞事，徐之渙惆怅倒下，兩手揣兜。
趙啟一看大夥兒情緒不太對：“哎呀，就是談戀愛，不一定要結婚的。他們大學還沒畢業，談幾年玩玩總沒問題吧？”
很多人都是這樣的啊，趁着聯姻或者訂婚之前，抓緊時間潇灑一把。
“這種就别拿出來建議了吧，”王具之覺得不妥，“圈裡的‘曆史遺留問題’還少嗎？四哥，要不換個人？”
徐之渙覺得他們好笑，轉着手機調侃：“這是能換的？你怎麼不讓江飛業脫單呢。”
大家無聲地笑到一塊兒。
“搞個替身什麼的，把白月光供起來，”蒙玖眼中冒出危險的火光，“這種玩法也有，就是比較缺德。”
江飛業認同但鄙視：“是的，是有這麼玩的。這種人一般都是菜鳥——自身沒有魅力嘛！真牛逼，白月光還能是白月光？”
“人我追定了，你們看着就好，别插手。”徐之渙鄭重聲明，“我不需要狗頭軍師。”
尤其是趙啟和蒙玖，經過剛才的對話，這兩人已經上了徐之渙的外援黑名單。
李蘭亭抱着手臂靠在沙發上：“甯姐人挺好玩的，要是淪為家族工具，我真的會哭。”
這倒是說到點子上了，魏子巍眨眨眼：“四哥，甯姐對你什麼意思呢？要是有戲，大家也好幫你們出主意啊。”
“她應該對我……”徐之渙過了他們短暫的回憶，沮喪搖頭，“我不知道。”
她也是個愛瞎侃的碎嘴子，說的話不見得就能當真了。
他希望是有意思的。
一門之隔，顧長甯松開了門把手。
躺回床上，望着天花闆上的月色，關于魏子巍的問題，她也不知道。
顧長甯很快就睡着了，而外面的重大會議還沒有結束。
蒙玖又有新的疑惑：“等會兒，她現在是單身吧？”
徐之渙猜：“單身吧？蔣喻前段時間才回國，回國後和她相過親。”
“誰說相親就是單身了，”王具之扶額，“萬一是瞞着家裡偷偷談的呢？你總得問過，要不就成撬牆角的小三了。”
小三小三，又是小三，就怕蔣喻一語成谶。
徐之渙郁悶地往後一靠，鐵了心道：“小三就小三，各憑本事。”
“嘶！”蒙玖多的不說，就是迫不及待地很想看徐老四出手。
趙啟指指點點：“戀愛沒談過一點，上來就敢當小三。你是真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知道怎麼勾引人嗎你？知道怎麼忍辱負重麼你？！知道怎麼打配合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