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再次清醒過來時,我覺得頭很痛,幾乎睜不開眼,隻好閉着眼緩一緩。而與此同時,我也慢慢意識到我被雙手後剪捆在一把椅子上,腳也和椅子腿綁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我才一點一點睜開眼。四周的光并不算明亮,但我還是半天才看清楚環繞我的雪白牆壁,和牆上擺着的現代風格畫作或是海報。這些藝術品的旁邊都有小小的銘牌,這裡似乎是個畫廊展廳。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的腦子還有些渾渾噩噩的,一時間處理不來像“為什麼綁架人會關在畫廊”這種高難度的問題。但雖然我醒來了,還有些動作,可周圍并沒有看守的人。無論如何,Santino不可能是這麼不謹慎的人,隻能說明這附近有攝像頭監視,不布置人手現場看着我也隻是想請君入甕罷了。
看清了周圍環境,我才注意到我身上的衣服被換過,頭發也被洗過。低頭看了看身上相當體面的一襲紅裙,我深吸了口氣,然後笑了。
“既然費了這麼大力氣請我來,還替我準備了這樣一身禮服,Santino先生難道不來親自見見我嗎?”我昂起頭,“還是想等John來了我們一起聊?”
沒人回答我。展廳裡和剛才一樣靜悄悄的,柔白的光線也像融入了這份寂靜中,慘淡如深夜時分。
不過我并不着急。我打量着四周的畫,盯着其中顔色鮮豔的幾何圖形出了一會兒神,便聽見隔壁廳傳來一陣矜貴的腳步聲。随後,一個黑發黑眼、穿着十分考究的男人走過兩廳之間的隔擋,走到我對面,倚在一張桌子上。
我才不會主動開口,所以我隻是直勾勾的盯着他,力圖讓他渾身不自在。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眼神不夠兇惡,男人并沒有露出什麼窘迫的神情來,反倒在對視之後對我笑了。
“陳小姐,我想我的确見過你。”他說。
對于他這莫名其妙的開場白,我隻是不耐煩地挑眉,意思是你在說什麼胡話?
但他沒有絲毫自覺,還是用他那惱人的帶笑語調說:“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我冷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