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遙,”他的聲音仿佛自星空之間傳來,“我能抱着你嗎?”
我睡意朦胧的看着他,“嗯?”
火光好像烤熱了他的臉,讓它看起來比平時多了一層暖融融的淺紅。他眨了眨眼,像一隻受了驚吓但還不願立刻跑開的小鹿,“我是說,夜間太冷了,抱在一起才能保持體溫。”
我歪頭看着他,有些傻兮兮的咯咯笑了。“原來是這樣呀,”我說,“我還以為……”
奇怪,明明是心裡話,怎麼好像誰把它說了出來?我困惑的眨眼,睡意和火光把整個世界都蒙上了一層柔光,看上去像是有誰偷偷加了濾鏡,還是個心想事成的濾鏡。
“抱吧!”我張開手臂無比豪邁的紮進面前人的懷裡,雖然我撲得猛,但殺手先生仗着滿身的肌肉并沒有被撲倒,而是穩穩的接住了我。
被堅實緊密的肌肉環繞的感覺陌生又帶着點點熟悉,但仍如期望的一樣充滿安全感。摟着我的兩條手臂仿佛緊了緊,頭頂響起的聲音也像有一絲緊張。
“小心一點,”他說,“你怎麼像是喝醉了?”
我吃吃笑着,不去理會他。溫暖的體溫和寬闊的胸膛讓已經俘獲我的睡意更加輕柔細膩、無孔不入。我靠在他懷中,夢呓般不知對誰低語。
“我好像聞到了烤栗子的味道。”我嘟囔道,“還真是好多年沒吃到了……”
“那是什麼?”懷抱着我的人溫柔的問。
“家鄉小吃啦,冬天時吃最開心了,”我閉上眼含糊不清的說着,感覺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彎起來,“甜甜的好像雪都化了……”
緊随我拉長的尾音的是片刻靜默,但它被綿延不絕的風聲和木柴燃燒的哔剝聲填滿,所以一點都不難熬。
然後我聽到緊挨着我的人說:“睡吧,你會吃到的。”
于是我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