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是好東西,我實在消受不起,還是給遠嫣吃吧。”
愛給誰給誰,反正别給我,離我遠點。
遠嫣就是趙姨娘的女兒,比裴歲夕就小了一歲,裴遠珍新婚還是入贅這麼快就有了小,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東西啊。
雖然把東西拿來就是為了羨一羨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要的就是看她一副沒見過的窘态。
但她這麼光明正大的拒絕,而且一副避之不及的姿态,不像這是什麼好東西,反倒像沒人要的破爛恨不得推遠點。
羅姨娘臉色有點發綠,下意識看向趙姨娘。
趙姨娘倒仍是八風不動,風韻猶存的一張臉上浮起一絲笑道:“遠嫣自有遠嫣的份例,這是大小姐的,大小姐還是收下吧,免得辜負了一番好意,玉蘭,給大小姐放下。”
跟在身後的丫鬟款款将食盒放在院子裡唯一能放東西的石桌上,裴宣端着自己的碗往旁邊挪了挪,遠遠離開食盒。
嫌棄的太明顯,羅姨娘臉上更挂不住,當下甩了甩帕子道:“我突然想起來還要去看新裁的料子,就不打擾姐姐和大小姐的雅興了。”
說把欠了欠身轉身就走,走的時候還不忘繞開地上的桌椅,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趙姨娘相比之下就比她坐得住,也不拘泥這些,自己挑了個相對幹淨的闆凳坐下來。
靈書對她恨的牙癢癢,頓時站起來要攔道:“我們院子破爛,趙姨娘可别髒了衣裳。”
她知道她家小姐是個溫吞高傲的性子,她就更要站出來不能讓人小看了去,這話是陰陽分給她們個破院子。
趙姨娘扶一扶鬓角卻隻是一笑:“不打緊,年輕時候我和老爺住在鄉下,什麼沒坐過?”
啧啧,瞧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裴遠珍是患難夫妻了。
誰能想到裴遠珍其實是入贅,甚至裴這個姓都是随妻改的才蹭上一點皇親國戚的邊兒。
也就是随着後來雍州王案發,追随雍州王的死了一大批,本家衰落才會鸠占鵲巢讓裴遠珍爬到了頭上,還把自己鄉下表妹接過來膈應上了裴家母女。
“就是,靈書你别攔着了,姨娘願意坐就讓她坐坐呗,她習慣了。”
趙姨娘:“……”
妝容精緻的臉上有一瞬崩裂。
這話要說有問題也沒問題,要說沒問題那還是有點問題,總之,不像是好話。
明明就是順着她說的,可聽着就是讓人渾身難受,一時之間她都有點琢磨不透這位大小姐是真蠢還是假蠢了。
但好在她定力足夠,很快掩飾過去,揮了揮手道:“你們幾個把燈點好出去侯着吧,我有些體己話想跟大小姐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