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然後——

"嘩啦！"

全灑在了校長锃亮的皮鞋和褲腿上。

校長："？？？"

全場瞬間安靜。

銀禾岚微微側身，毫發無傷，甚至嘴角還帶着一絲嘲諷的笑。

萬妮捂住臉："金多你瞄準的是她，不是校長啊！！"

金多欲哭無淚："我、我真的瞄準了！可她突然躲開了……"

高倩："……這Plan B的執行力，堪比食堂阿姨的手抖技術。"

鳳绫在她腦海裡歎氣："要不還是我來吧？直接變身，速戰速決。"

高倩："你來個屁啊，又不是要打架說什麼速戰速決！"

就在這時，銀禾岚突然看向高倩，眼神詭異，紅唇微啟，用口型無聲地說了一句：

"找、到、你、了。"

高倩後背一涼："完了，不對勁，她盯上我了……"

萬妮還在痛心疾首："Plan B失敗了！現在隻能啟動Plan C了！"

高倩："我們還有Plan C？"

萬妮嚴肅點頭："Plan C就是——"

"萬妮，我上個廁所！待會兒再執行Plan C！"高倩說完，拎着裙擺就往廁所沖。

高倩沖進廁所單間，反手鎖門，心髒狂跳："鳳绫！那個銀禾岚絕對有問題！"

"十二分的不對勁！"鳳绫語氣嚴肅，"直接變身！速戰速決！"

高倩深吸一口氣，舉起手腕："陰陽合契，鳳绫！"

紅光乍現，戰衣覆體，紅雀一腳踹開廁所門——

"啪！"

門闆直接飛了出去，砸在走廊牆上。

飛出去的門："……咱能低調點嗎？"

紅雀甩了甩麻花辮："不好意思，新手沒控制好力道。"

她順着尖叫聲沖回禮堂，眼前的場景一片混亂—— 就聽見金多撕心裂肺的尖叫："救命啊！！！"

金多和趙娅縮在角落，萬妮正舉着高跟鞋當武器，而舞池中央，銀禾岚的身體扭曲變形，皮膚裂開，數十條蜈蚣般的腿從裙下伸出，上半身卻依然保持着精緻妝容，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嘿，美女！"紅雀一個滑步擋在金多面前，"要不要跟我來段華爾茲啊？"

她轉頭對吓傻的同學們喊道："群衆先撤！"

蜈蚣女（嘶吼）："把鳳绫交出來！饒你不死！"

"這麼多腳……"紅雀盯着對方蠕動的軀體，"正好适合我這個新手練靶子！"

她甩出長绫攻擊，卻被蜈蚣女靈活躲過。對方突然張口，"噗"地噴出一團腐蝕性黏液！

紅雀側翻避開，黏液濺到地闆上"滋滋"冒煙。

"我靠！"她瞪大眼睛，"朋友，你這口臭得治啊！"

蜈蚣女暴怒，一個甩尾将紅雀拍飛！

"砰！"紅雀撞上牆壁，疼得龇牙咧嘴："疼疼疼疼疼……"

蜈蚣女的神龍擺尾好像沒有cd，馬上又要向紅雀襲來。

千鈞一發之際，紅雀躍上房梁。“這麼多人施展不開啊，喂你們别看熱鬧了快跑啊！”

但是人們隻是退後了幾十米，紅雀一臉黑線，“不管了。”于是發動大招："千機萬變！"

鳳绫化作一包硫磺粉落在手心。

"蜈蚣怕硫磺，可這點量連給它泡腳都不夠啊！"

眼看蜈蚣女沿着牆壁爬上來，紅雀左右觀察——

她突然注意到頭頂的＂煙霧報警器＂，又瞥見不遠處的林夏。

（賭一把！）

＂接着！"她将硫磺粉抛向林夏。

林夏穩穩接住，擡頭對上紅雀的視線。

紅雀指了指報警器，又利用長绫扯下桌布點燃，濃煙頓時彌漫整個禮堂 。

林夏眸光一閃，攥緊硫磺粉就往樓上沖。

＂聰明！＂

報警器觸發，混合硫磺的消防水傾盆而下！

蜈蚣女起初還在獰笑："你就算給我洗澡我也不會……"

下一秒突然慘叫："啊啊啊！這是什麼？！"

它在水幕中痛苦翻滾，黑氣散去，蜈蚣女最終變回昏迷的銀禾岚，從房梁墜落。

紅雀接住銀禾岚輕盈落地，紅雀把銀禾岚放平在地上，正好遇上匆匆趕回的林夏。

"随手一指你就懂，"她輕笑，"挺聰明啊。"

林夏凝視着她："謝謝，你叫什麼名字？"

"紅雀。"她甩出長绫纏住窗框，"危機解除，拜拜咯~"一個躍身飛了出去，幾個起跳就消失在夜色中。

————

洗手間

"收工下班！"

紅光一閃，戰衣如潮水般褪去。高倩對着洗手間的鏡子撩了撩頭發，額頭上還挂着細密的汗珠。

鳳绫懶洋洋地開口："速度挺快啊，新手變老手了？"

"那是~"高倩對着鏡子wink一下，"你也不看看是誰在操作~"

話音未落，手機突然在口袋裡瘋狂震動。掏出來一看，萬妮的微信消息像機關槍一樣往外蹦：

【萬妮】：「高倩你掉廁所了？？？」

【萬妮】：「再不回來我們就報警撈人了！」

【萬妮】：「卧槽剛才那個紅衣女俠又來了！她叫紅雀唉！」

【萬妮】：「銀禾岚居然變成蜈蚣精了！吓死爹了！」

【萬妮】：「[視頻]」

高倩點開視頻，畫面裡蜈蚣女正在房梁上蠕動，自己（紅雀版）正對着鏡頭耍帥。

她慢悠悠地打字回複："剛在廁所思考人生，馬上回來。"

鳳绫吐槽："思考怎麼用馬桶水打敗惡鬼？"

"閉嘴！"高倩壓低聲音，"我這不是在編理由嘛！"

走出洗手間時，她故意把頭發弄得亂糟糟的，還往臉上彈了點水珠，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

剛回到禮堂，萬妮就踩着高跟鞋拖着禮服"哒哒哒"沖過來："你終于回來了！剛才錯過了一場好戲！"

高倩"虛弱"地靠在牆上："啊？發生什麼了？我好像吃壞肚子了......"

趙娅激動地手舞足蹈："銀禾岚突然變成蜈蚣精！紅衣女俠從天而降！校長被紅酒潑完又被水淋！"

金多補充："最絕的是林夏，他居然配合女俠把報警器弄響了！"

萬妮眯起眼睛："話說......你剛才真的在廁所？"

高倩心裡一緊，表面卻穩如老狗："不然呢……"

"也是，"萬妮突然壓低聲音，"不過......"

高倩心跳漏了半拍："不過什麼？"

"你錯過了一個絕佳機會！林夏剛才英雄救美，現在肯定對那個紅雀有好感！"

高倩："......"

"那...那舞會怎麼辦的？校花去哪了？"高倩戰術性轉移話題。

萬妮翻了個白眼："銀禾岚被擡醫務室了，校長吓得直接宣布舞會取消，現在全校都在大掃除消毒。"她掏出手機晃了晃，"論壇都炸了——#山海大學驚現變異蜈蚣女#、#紅衣女俠再出手#..."

趙娅手舞足蹈地比劃："倩倩你沒看到太可惜了！那個蜈蚣女'唰'地一下長出十八條腿，口水跟硫酸似的！"她突然壓低聲音，"不過最絕的是紅衣女俠，一個飛身就把怪物引開了，還跟林夏眉來眼去..."

"咳咳！"高倩被自己口水嗆到，"什麼眉來眼去，那叫戰略合作！"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萬妮眯起眼睛："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我猜的！"高倩急中生智，"英雄救美不都這套路嗎？你看蜘蛛俠和瑪麗簡，蝙蝠俠和貓女..."

金多突然插嘴："但林夏好像很喜歡紅衣女俠，一直盯着她看。"

高倩耳根一熱，趕緊低頭假裝整理裙擺。

鳳绫在她腦子裡吹口哨："喲，有人害羞了~"

"不過最慘的還是校長，"趙娅繼續八卦，"他被紅酒潑完又被消防水淋，現在西裝還在教務處晾着呢。"

萬妮突然想起什麼："對了高倩，你的'痔瘡膏過敏'好了沒？"

“好了，好多了哈哈……”

————

黑色的豪車在夜色中疾馳，車窗外的霓虹燈在玻璃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車内，空氣凝固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林江東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節奏平穩卻帶着壓迫感。他盯着前方，聲音低沉：

"這個學校太離譜了，居然會有這種超自然的怪物出現。"他側頭看向林夏，眼神不容置疑，"我會安排人給你物色别的學校。"

林夏沒有立刻回答。他望向窗外，街燈的光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流轉。半晌，他才開口："不用了，舅舅。"

"我覺得這個學校很好。"

林江東眉頭一皺："好？好在哪？今天蜈蚣精，明天白骨精，你是來上學還是來取經？"

"好在它有能解決問題的人。"林夏轉過頭，目光平靜卻堅定，"紅雀很厲害，她保護了所有人。"

"紅雀？"林江東冷笑一聲，"那個在天上蕩來蕩去的姑娘？＂

他聲音陡然提高＂你怎麼跟你爸一樣犟種，萬一你出事了，九泉之下我怎麼跟你媽交代？！"

車内瞬間安靜。

林夏的手指無意識地撫上胸前的黑曜石項鍊——那是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舅舅，"他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這些年，我一直活在您的保護下。您是不是也該……讓我學會獨立了？"

林江東的表情驟然緊繃，指節捏得發白："你爸當年就因為這樣倔，所以才會——"

他突然刹住話頭，但已經晚了。

林夏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所以您到底是在保護我……"

"還是在跟一個死人較勁？"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車内的空氣仿佛被抽幹，隻剩下引擎的低鳴和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

林江東的胸口劇烈起伏，最終卻隻是疲憊地靠回座椅。

"……回家再說。"

林夏重新看向窗外，指尖摩挲着項鍊。

————

深夜醫務室：

銀禾岚（驚醒）："我這是...？"

校醫："同學，你隻是低血糖暈倒了。"

銀禾岚（摸臉）："為什麼我的嘴這麼麻..."

校醫（低頭寫病曆）："哦，給你清創時用了點硫磺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