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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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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夜書并沒有任何說不的權利,棋宗弟子顯然也不想就此放他離開,即便看出抵觸之意,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用紙靈向席則傳信後,一行七人,浩浩蕩蕩往林海腹地走去。

棋宗弟子名為荀懷然,确是舟夜書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隻是年少拜山門時,不知怎地轉道進了棋宗。舟夜書十分懼怕他,一路都離他遠遠的,而荀懷然也在戒備,并未和六人走在一起,而是隔了不遠不近一段路。

尹叢雲等人對這兩人的糾葛并無太大興趣,專心準備着如何應對接下來的路。

碎金墳所在與原本規劃的路線幾乎背道而馳,在席則所給的地圖上,一路盡是危險區域,在找到遊芳樹之前,他們得保好自己的小命。

開始的路程還算順暢,遇到的靈獸品級都不是很高,主要是種類比較偏,好些沒見過。尹叢雲格外小心,所幸五人配合已經非常熟練,對戰局有一定的判斷力,各自該幹什麼,不用尹叢雲提醒,就已經提前到位。

舟夜書并不太動手,多數時候都在後方遊走,不過他似乎對這一帶真的非常熟悉,确定靈獸種類便能說出該靈獸的弱點,極大增加了戰鬥勝算。

最最難得的是,荀懷然不愧是棋宗弟子,一手亂石棋局當真精妙,平平無奇的黑白棋子像是炮.彈,既能單點遠攻,也能範圍性攻擊,完整的棋局展開之時,威力比之火神召來還略勝一籌。

七人合力,一路有驚無險,還收獲了不少新鮮靈獸内丹,林海外圍見不着的靈植也紛紛冒出,試煉要求的收集度轉瞬完成了一大半,這一趟碎金墳之行确實值得。

彼此關系看着也緩和了一些,起碼荀懷然不再一臉防備,願意配合尹叢雲指揮調度。

有一件事倒是意外——舟夜書身為劍修,劍法卻并不精通,還不如尹叢雲、裴竹随手擺弄的幾招幾式。

尹叢雲本意是想試試舟夜書實力,失誤控制得恰到好處,沒想到舟夜書毫無還手之力,最後是荀懷然力挽狂瀾,才幸免于難。

之後臨近碎金墳範圍,衆人暫時修整,順便問起舟夜書的功法。

舟夜書坦言,“我确實空有築基境界,術法卻隻會基本。”

這個基本,便是什麼引力術、浮空術、呼風喚水術等等,都是凝氣境才會拿來練習靈力控制的術法,邁入築基境後就很少使用了。

尹叢雲道:“因為缺了那本功法秘冊?”

“是。”舟夜書歎道,“宗門在久遠的以前,雖算不上什麼名門大派,但還是有幾分薄名。後來功法遺失,修煉不成體系,這才一蹶不振。”

趙珣道:“如此重要之物,怎會遺失?”

舟夜書又是長歎一氣,道:“這個說來話長。”

大約追溯到五六百年前,淮安劍宗為獲取一場修行盛會的名額,參加了當時仙君雲集的秘境挑戰,期間和别的宗門起了沖突,不得不接受一場賭局,結果顯而易見——淮安劍宗輸了,一并輸掉了宗門最為貴重的功法秘冊《淮陰心經》。此後,淮安劍宗想了無數辦法想要奪回,但礙于當時又接連發生了幾次大事件,整個修真界都亂糟糟的,混亂中反而徹底遺失了《淮陰心經》的下落,淮安劍宗也在這些年的尋找中,徹底衰落。

一直到九十年前,淮安劍宗的一位長老意外得知一些訊息,孤身前行,曆經三十餘年終有所得,可惜還未來得及回到宗門,便突逢意外,在碎金墳隕落。之後的年歲裡,淮安劍宗便是一直在尋找碎金墳的下落。

他道:“如今門中凋零,無人可依,一切需得我一人扛起。我不求宗門再次光大興旺,隻求在我這一輩,能尋回《淮陰心經》,讓宗門功法圓滿,為後人重續仙途!”

趙珣拍拍舟夜書的肩膀,道:“舟道友,前路雖坎坷,但功夫不負有心人,預祝你得償所願。”

舟夜書重重點頭,“多謝。”

柳绾绾小聲道:“既然那本功法對你這麼重要,你為什麼不跟荀懷然說清楚,讓他幫一幫你,即便兩家宗門有恩怨,以你們從小的交情,你隻帶走功法應該沒問題吧。”

舟夜書一瞬間萎靡下來,他轉頭看了看依舊一個人站得老遠的童年好友,輕聲道:“懷然他……其實對我有恨。”

許錦池忙問道:“怎麼說怎麼說?你怎麼招人恨了?”

舟夜書沉默了好一會兒,“以前還未修行時,我騙了他,說淮安劍宗是頂級宗門,有世上最厲害的劍術,隻要他入我宗門,未來一定可以超越驚雷仙尊,超凡入聖,飛升成仙。後來準備拜山門時,恰逢棋宗也在附近招收新弟子,他因我的話,一直以淮安劍宗未來大弟子自居,便想去争取些新弟子,結果被當場羞辱……”

不必複述也能知道是些多麼難聽的話,許錦池都覺得荀懷然倒黴,哼哼道:“……那你是不冤。”

舟夜書歎道:“是我自私,我也想過道歉,可他每次都不聽,看見我就氣得暴跳如雷。這次林海試煉,若不是門中實在無人可用,我也不想叨擾他……隻是沒想到一開始說得好好的,臨到頭他又反悔了……”

許錦池道:“那他也有問題,你騙了他是不假,但被羞辱是他和棋宗的事情,跟你沒關系,而且他最後也沒入淮安而是棋宗,他實際沒有什麼損失。這本功法既關系到你宗門的命脈,他于情于理也該将你們之間的恩怨暫時放到一邊,全力幫你才是。就算不幫,也不該傷你,阻你。”

尹叢雲欣慰道:“錦池,你長大了。”

許錦池得意,“那可不,我馬上就十五歲了!”

柳绾绾安慰道:“他既然還願意和你同行,一路護你,說明心裡還是拿你當朋友的,你倆之間矛盾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覺得好好聊一聊肯定能說開的。”

舟夜書苦笑道:“說不開了,諸位有所不知,我這麼着急取回功法,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棋宗早年不知為何受到重創,元氣大傷,之後便觊觎我門祖上底蘊,近年來一直施壓,想要我們并入其下,成為附屬宗門。若是功法落入棋宗手中,那淮安便再無回天之力。”

“啊這……”

舟夜書:“我原本覺得懷然看在過往的交情會幫我的,可是現在……他不來搶奪,我就謝天謝地了……”

趙珣感歎道:“你這也太慘了。”

許錦池不以為意,道:“我們這麼多人在這兒,他敢動手?你把你的心放回肚子,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等你找回功法,淮安劍宗重新站起來,指不定荀懷然還要來重新拜師入門呢。你硬氣點,别老是窩窩囊囊的。”

舟夜書哭笑不得,“承你吉言。”

尹叢雲道:“行了,不聊了,好好休息,一炷香後出發。”

“好~”

-

衆人原地修整,暫時無事可做,舟夜書便取了玉簡,把自己知道的一些靈獸應對之法全部拓了下來,還貼心地标注了不少珍貴靈植所在地點,準備一會兒送給尹叢雲等人。

一路沉默存在感不高的裴竹忽然湊到他身邊,低聲問道:“你對林海很熟悉?”

舟夜書被吓一跳,連忙道:“算不得,隻是略知一二。可是有需要我幫忙之處?”

裴竹道:“你知道林海哪裡有觸紅石麼?”

舟夜書想了想,“是外形長得像剛玉,硬度非常高的那種紅色石頭?”

“是。”

舟夜書為難道:“我知道哪裡有,但是現在……”

裴竹道:“告訴我地點就行,我自己去找。”

“好!”

舟夜書重新取了一片玉簡,手指略略刻畫,便标注好了觸紅石的地點。

“就在這裡。”

“多謝。”

裴竹扭頭要走,舟夜書又問道:“裴道友,我有個問題不知可否向你請教一二。”

裴竹頓了頓,“你問。”

舟夜書拱了拱手,道:“據我所知,兩儀仙門主修符咒之術與陣法,為何裴道友和尹道友兩位是用的劍與長.槍?尤其尹道友,這一路,我好像都沒看見他用過什麼術法,甚至戰鬥方式也與諸位大不相同。”

舟夜書觀察着裴竹的臉色,最後又補充道:“如果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打擾了。”

裴竹沉默了一會兒,剛要開口,許錦池風也似的沖了過來,一把奪過了玉簡,“你們鬼鬼祟祟幹什麼!我也要看!”

裴竹:“……”

許錦池看了半晌,當場大叫起來:“裴小竹,你不是說沒有開靈打算麼?”

這一次林海試煉,不止裴竹,其餘四人也沒有開靈的打算,這是試煉開始之前就互相知道的事情。

裴竹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不是開靈。你小聲點,謝謝你。”

“你哄鬼呢?你這不是開靈是……”許錦池忽然啞火,腦子裡瞬間冒出觸紅石的相關信息——觸紅石又稱紅甘石,色同雞冠,味甘,形如玉,不從礦煉,号自然骨,食之可明目,鍛之可鎮厄。

“裴小竹,你是要煉化绯煙提升品級?”

绯煙便是裴竹那把桃木劍,柳绾绾給取的名字。

“是。”

許錦池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又問道:“你來真的?”

“當然。”

“你瘋了吧?”

“我心裡有數。”

“你有屁,你不知道你在門内有多紮眼麼?”

裴竹滿臉無所謂,還是那句,“我心裡有數。你不用操心。”

許錦池立刻瞪起了眼睛,将要發作,舟夜書趕忙拉住他,笑着說道:“尹道友擅近戰,我猜裴道友是想提升劍的力量,好與尹道友搭檔吧?”

“什麼?”

許錦池反應更大了,他死死盯着裴竹,焦躁地走來走去,質問道:“裴小竹,你原來是想與我搶位置?!”

裴竹:“……”

“難怪你老是纏着師兄學這學那!我告訴你,不可能!等我練好刀法,師兄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我!我們刀槍合并,大殺四方!”

裴竹上下打量着許錦池,語氣認真:“你腦子是不是不太行。”

“?”許錦池一捋袖子,“裴小竹,來打一架,看看到底誰腦子不太行!”

眼見裴竹真的要抽劍了,附近也沒别人,舟夜書趕緊勸道:“原來兩位對近戰之法感興趣,我有些功法可與你們分享!”

許錦池當即拒絕,“大可不必,我師兄會教的,你别看他術法不行,近身戰一等一,我們這一路走來,都是多虧了師兄沖鋒陷陣。”

舟夜書贊道:“原來如此,尹道友身先士卒,一夫當關,真是厲害。”

“那可不!”

許錦池的注意力被轉移了,滔滔不絕地講起尹叢雲試煉期間多麼勇猛,多麼睿智,多麼……多麼……

裴竹翻着白眼走了,舟夜書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許錦池說到口幹了,舟夜書适時地遞上水壺,感慨道:“有尹道友這樣的同門,修行試煉勢必事半功倍,暢通無阻。”

許錦池頗為自豪,“你以為我師兄是誰?那可是長明仙尊唯一的親傳弟子。”

“!”

舟夜書越發崇拜,贊美之詞源源不斷,許錦池聽着也舒服,最後拍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我們一定送你安全到達碎金墳。”

隐蔽處,尹叢雲和趙珣頂着枝條落葉,看着滔滔不絕的許錦池,不禁歎了又歎。

“雲哥,怎麼辦?這都是些廢話!”

尹叢雲沉默少頃,擡擡下巴,“看看那家夥怎麼說。”

-

一炷香的時間說長不長,尹叢雲提醒衆人處理痕迹,準備出發。裴竹突然說丢了東西,非要拉着人陪他去找,營地便隻剩下了尹叢雲和荀懷然。

尹叢雲巍然不動,荀懷然左看右看,猶豫半晌,還是湊了上來。

“尹道友,我們談談。”

尹叢雲笑道:“還以為你這一路都不打算跟我們說話呢。”

荀懷然默然,往後讓了一步。

尹叢雲徑直走過去,還貼心的選了一個遮擋視線的位置,“說吧,談什麼。”

荀懷然抿緊了嘴唇,半晌無話。

尹叢雲也不急,摸了摸納戒,取出幾隻小碗依次擺好,“你慢慢想,想好了就叫我。”

說着,尹叢雲直接拉開衣領,掏出一個物件——是那隻小紅魚吊墜。

燕漓說是護身符,尹叢雲就給套了繩戴在了脖子上,身上但凡出了點兒汗,他就解下來仔細洗幹淨。林海試煉幾個月過去,柳绾绾都看起來有些糙了,這條小紅魚還和燕漓當時拿給他時一模一樣,晶瑩剔透,纖塵不染。

尹叢雲挨着給碗裡添上水,真的開始認真洗起小紅魚吊墜。

荀懷然沉默地看着,尹叢雲也不說話,等到洗了八遍後,荀懷然低聲喊道:“尹道友。”

“嗯?”

尹叢雲頭也沒擡,繼續洗小紅魚。

“有些事……”荀懷然嘴巴開開合合,卻是再次沒聲了,神情十分糾結。

尹叢雲忽然沖他勾了勾手,“勞駕,幫我倒下水,還要再沖一遍。”

“……哦。”

荀懷然臨近了,才發現這條小紅魚精緻得宛如活物,鱗片分明,尾鳍纖薄如紗,它濕漉漉地躺在尹叢雲的掌心,總感覺下一刻會遊動起來。

細長的水流緩慢落下,小紅魚身上挂起水珠,迎着太陽折射出點點細碎的光。

尹叢雲專注地看着,确認每一處都淋濕了,又拿絨布仔細擦幹,再重新穿繩,戴好,藏進胸口。

“還沒想好?”

荀懷然頓了頓,才道:“……碎金墳,很危險。”

“我知道。然後呢?”

“……沒了。”

尹叢雲:“……?”

荀懷然轉身想走,尹叢雲微微提了聲音,“那你起初為什麼答應跟着我們一起走?碎金墳已經近在眼前,你現在說這些算個什麼意思?想讓我們臨陣撤退返回,然後看舟夜書再次發瘋麼?”

“我……”荀懷然眉頭都快打結了,好久才低聲道:“我沒什麼别的意思,碎金墳真的很危險,你們要繼續往前走,我還是會一起,但是如果,如果你們改變了主意,那我要馬上帶夜書走。”

說完,荀懷然頭也不回地離去。

尹叢雲啧了一聲,長久地看着荀懷然的背影,直到被樹木遮掩,再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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