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氛圍總體很愉快,任深起初觀察關林的舉止,見他思路靈活,吐字有力,健談又适可而止,覺得先前判斷有誤。然而目前仍不清楚他接近幾人的目的,因此覺得他十分危險。關林的注意力在英晴身上停留許久。他突然偏過頭,似乎察覺任深在看他。任深急忙轉移目光,去看肖江在做什麼——他正在喝果汁,喝到一半,楊銘聖喊他去檢查烤腸的火候。任深的目光遊離片刻,發現關林也在悄悄觀察肖江。
“你覺得肖江對英晴……”關林突然對着任深說話。他看着任深,沒有把話說完,“你懂我的意思吧。”
不說清楚,誰知道你的意思啊。任深正在剝堅果,他低頭看手,好像在思考。他當然知道關林想問什麼,可惜他也沒有答案。
烤架邊,肖江接着楊銘聖說了句什麼,把英晴逗得大笑。
關林瞥見任深皺眉,盡管輕微,仍被他捕捉到了。不好,莫非他也是潛在的競争對手?對肖江,他還有幾分經濟上的自信,如果是任深,比賽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任深沒有直接回答關林的問題,而是反問他為什麼會來,接近英晴有什麼目的。
關林實話實說,表示想确認自己對英晴的情感波動究竟是出于持久的好奇,還是渴望建立更私密深遠的關系。
“你看過她最近的演出嗎?”
“我知道的一些活動,有時間我都會去看。”
“這隻是個開始,她不會止步于此的。”
“你是說,我隻是個普通人,既不是演藝圈的人,也沒有什麼資源,配不上她?還是覺得我小看了她?”
“這麼說,你覺得她是隻潛力股?”
關林頓了一下:“你是不是對我的行業有什麼偏見?”
任深挑眉,不以為然。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任深在見過碟子裡挑挑揀揀,“我不知道你想問什麼。”
兩人間沉默了一會兒。關林像是下定了決心,問任深對英晴的态度。他盯着任深的臉,顯然是想從他的反應中獲得蛛絲馬迹。
“我?”任深指着自己,困惑地笑了。他倒是佩服起關林直言不諱的坦然樣子了。他揀出一粒開心果。這玩意兒與其說形如笑容,不如說是傷心到裂開吧。他掰開硬殼,取出果仁,看,這是我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