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電影?”陸可桢埋頭在病曆卡上塗鴉,“談朋友了就直說,對哥們兒用不着遮遮掩掩的。”左看右看,從肖江無表情的臉上也看不出破綻,“好吧,随便你。我的建議是,你就像老樣子,不愛看,就别突發奇想跑去看什麼電影了。如果你想培養點新愛好,或者擴大社交圈嘞,就去公園裡走走,劃劃船啊之類的,不傷眼,反而對眼睛好,也比較符合你的,咳,工作性質和氣質……咳咳。”他用力清了清嗓子。
“你感冒了?”
陸可桢默默寫完,把單據給肖江,起來去拿水杯,“今天上午有個人過來,和你一樣奇葩,我好說歹說給打發走了,可累壞了。”肖江要他說來聽聽。
“這人,說來也怪,也跑去看電影了。”陸繪聲繪色地模仿起來,“他說自己平時雖然喜歡看電影,但不怎麼去影院,工作時看電腦多,覺得會加重用眼負擔。同事推薦了一家安裝了可調節躺椅的,他昨天聚餐後路過,就進去體驗一下。酒足飯飽,時間很晚,加上電影文藝,就睡着了。”
關林睜開眼,自己躺在熟悉的小隔間裡,牙醫對着一托盤工具舒張手指,直到覺得手套與皮膚正貼合,一切準備就緒。
“我這顆牙不能不拔,保守治療嗎?上次拔完那顆痛了好幾天。”
麻醉針停在腦門上方。“要不這樣吧。”醫生琢磨了一下,說,“我們可以采取第二種方案,就是把後續把旁邊那顆有風險的也拔掉,這樣你下次還得痛一回呢。你這次就隻好忍着點了,這樣下一次就不會再覺得痛了,對吧?來,嘴盡量張大——”
關林鯉魚打挺,從皮質躺椅上坐直了,大屏白亮刺眼,寥寥觀衆大都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