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老闆是個很特别的人。

特别到……我喜歡不由自主地靠近他。而他，也總是突然出現，穿插進了我的生活裡。

這段奇怪的關系，始于某個冥冥之中的指引。僅僅隻是路過，我卻對那扇緊閉店門背後藏着的東西産生了深深的好奇。推開門時，他站在櫃台後面，和他身上的赤龍一起微笑對我說：

“歡迎光臨‘啞舍’。”

——就像他一早便知我會來似的。

從那天起，我開始頻繁地出入這裡。

也許是想讓他幫忙看看古董，也許是想找他借幾件東西，但更多的時候，我隻是想讓他嘗嘗新出爐的小籠包，拿在手裡時還冒着熱氣，香噴噴的。

但他并不感興趣。

真是沒有品味！

某天深夜，我突然撞破了他的秘密。

這讓我更興奮了。

你是說，一個活了兩千多年、身體細胞還在無限增殖、沒有體溫、不需要進食、也不需要睡眠的……人？

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是醫生，有職業病。

我真的好奇，所以想盡了方法，要把他騙到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但他好像能看穿我的心聲，總是在我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擡起眼睛，冷冰冰地把我吓退。

既然不能去做體檢，那摸摸總行了吧？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他脖子上的傷疤時，壓根兒沒有猶豫，伸手便摸了上去。

他沒躲，苦笑着問我這疤是不是很醜，有沒有吓到我。

我确實被吓到了。

實話實說，從醫多年，我早已看過無數驚心動魄的場面和血淋淋擺在眼前的病例，但這一刻，我還是被吓住了。可我不覺得它醜，那一瞬間，我所想到的隻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