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皺眉,兩眼依舊冷冰冰,還捎帶着不耐煩,瞪了眼我。
我不知如何是好,茫然無解的回過頭看向謝待;可再次對望之間,竟忽然覺得他們二人有些相像了。
謝待無奈的走上前,開口道:“初一,你應當喚他師叔。他早些年生了場大病,成了啞巴,沒有辦法回答你的問題。”
我驚訝住了,看着身側之人,心底泛起一陣憐憫與惋惜。
嚴寒面色複雜,他默認着點頭,從木盆裡踏出身,赤腳踩在地面上。
謝待站在他身旁,朝我說道:“邊關之事有些棘手,我至今尚未解決。待我走後的日子裡,你便跟着你師叔吧,他會替我照看好你。”
我點了點頭,視線又流連在他們二人身上。
像!實在是太像了!兩人要是戴着相同的面具,站我面前,我都不一定能分清!
嚴寒師叔突然後退一步,與謝待保持了一點距離。
親眼目睹了他的小動作,我倏忽想到了無面。
我站在他們面前,暗自走神。
隻恍恍惚惚聽着謝待沉下嗓音,道:“初一是本座新收的徒弟,你好生看着。在本座順利歸京前,她不能出一點意外,她這一生隻能做我雲渡的劍。”
嚴寒依舊沒有任何動作,這次直接連頭也不點了,他愣愣的站在那,兩眼死死的盯着我。
第二日不待天明,我毫無睡意,正巧聽得院門被人推開,有人上前點上了燭火,院裡一片空明。
緊接着,書房裡傳來細微的動靜,我聽着謝待在咯吱作響的木椅上起身,有一刹那沒了聲響,應該是在更衣...
猜想間,我屋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一舉一動十分的輕。
她們推開門,我假裝睡熟了,一動也不敢動。
片刻功夫裡,她們在找尋着什麼,而後驚喜出聲,步子輕輕的退了出去。
我悄悄地坐起,走下床,将窗子偷偷的推開一絲縫隙,眼神追随着謝待出了書房的門,又關上了書房的門。他披着件白色的大氅,一步一步在我的目送下出了院門。
謝待走了,我心裡空落落起來,很是奇怪!不知為什麼,我視線所到之處,都會在腦子裡閃過他的身影。我竟然開始在想,他要何時回來?他所說的邊關,會不會危險重重?
我穿着薄薄的裡衣,被凍得打了個冷顫。我拂了拂長發,聳着肩膀覺得自己神志不清了!
謝待明明剛走,我好端端的為何想他?!我有什麼可擔心他的,他是死是活對我來說很重要嗎?!我的腦子亂糟糟一片,隻好走到屏風後,換了衣服,相繼出了門。
“寒風啊寒風,拜托吹吹我這發了昏的腦子吧。”我不停的祈求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