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醒來,蘭斯洛特就是聽到一陣細微的叫聲。
“嘤嘤——”
那隻髒兮兮還秃毛的幼獸。
還有他的幼弟,歡快的咯咯笑聲,傳遍了後院。
詢問進來服侍的仆人,得知小理查德很早起來就是抱着新得的幼獸去了後花園玩耍,蘭斯洛特站到窗戶前一看。
兩團泥巴花圃裡滾來滾去。
小理查德跟着前面那亂跑亂竄的白狐幼獸,揪着它那細長秃毛的尾巴,四肢着地,一邊笑一邊爬來爬去。
身上的泥土都是沾了一身,仆人在旁邊圍着追趕,着急呼喊着小少爺快出來吧。
蘭斯洛特換好衣服下樓,就是見到客廳門口的兩團泥巴。
白狐幼獸掙開下理查德的手跑進來,四隻沾滿泥巴的爪子在大理石地磚上面踩出一串花瓣腳印,飛快地跑掉,消失在衆人視線裡。
後面被仆人抱着進來的小理查德不情願地推搡仆人,跳下來撲在地闆上也不嫌疼,隻顧叫着,“啵,啵!不跑,不跑!”
蘭斯洛特走過去準備提着他盥洗室,小理查德就是打他,坐在地上打滾,哭着喊着,“我的!啵啵!”
蘭斯洛特額角凸起,“跑不了,洗好身上就給你啵啵!”
他拽着一身泥巴的幼弟去洗漱,小理查德委屈地往回頭看,就是對上櫃子下面露出來的一雙眼睛。
趴在櫃子下面,從小魔王手裡脫身,白狐盛淵心驚膽戰地喘着氣。
試探性往外面探頭,就見到小理查德那笑得開心笑容,盛淵心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餐桌上,蘭斯洛特看着對面奶娘給小理查德喂食。
小理查德就抱着白狐幼獸吃飯,按着它的腦袋,讓它張開尖嘴巴。
奶娘用勺子給他喂一口米肉糊糊,他也有樣學樣,手上捏着勺子柄,動作十分生疏,給懷裡蔫啦吧唧的幼獸喂一口。
看到白狐幼獸吃下去了,小理查德開心地笑着,湊到白狐幼獸腦門前,嘟起來的紅潤潤嘴巴……
低下頭去,揪了一把白狐幼獸腦袋上的白毛。
白狐幼獸疼了,嘤嘤叫喚着,要從他身上下去。
偏偏小理查德不肯,就是一直抱着它,拿着勺子給它喂食。
白狐幼獸吃了一大碗的米肉糊糊,從側面看,撐得白絨毛覆蓋的肚皮都是鼓了起來,小理查德喂上瘾,還不停下。
見到白狐幼獸趁小理查德松手,張嘴去咬小理查德,蘭斯洛特眼神一冷。
白狐剛是把小理查德胖乎乎的小手含在嘴裡,上下牙齒還未閉合,還未咬下去,身體側方位就是突然一陣氣流波襲來,将它從桌子上掀了下去。
隔空,蘭斯洛特抓着餐桌布,使了個風咒術過去,就一把将幼獸從小理查德懷裡撞出去。
懷裡空空的小理查德,手裡還舉着一柄勺子,眨巴眨巴眼睛,低頭瞧見掉在地上的白狐幼獸。
“啵!”
白狐幼獸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吐出來一些塞到口中尚未咽下的肉糜。
趴在桌子底下,白狐盛淵忍着胃部的輕微痙攣犯惡心,聽着餐桌上的交談聲。
蘭斯洛特要出門了,囑咐小理查德安穩待在家裡,命令周圍一衆仆人看好桌子底下那隻小畜生。
“若是它敢動小理查德一根手指頭,讓小理查德受一點傷,不用通報我,直接把它的爪子剁下來。”
小理查德鑽到桌子底下去,伸出手就是抓住了要跑的白狐尾巴,把它抱起來,開心地笑着。
“啵啵!”
蘭斯洛特已經換好衣服離開,白狐盛淵則是待在小理查德的房間裡,陪着它玩耍。
小理查德不愧有着混世小魔王的稱号,在折騰人方面,他有着十足的創意與耐心。
白狐幼獸幾次被抛到後花園的井裡,順着漆黑幽暗的河道流出來。
仆人打開抽水放水的木制閘門開關,河道的水速就快起來。
小理查德就是等候在河道外面,一見湍急水流裡一道撲騰的白影出來,就是高興的迎上去。
仆人抱着他,小理查德伸着手臂将它從冰冷的河水裡撈起來,再是推開仆人,快速跑回去井旁邊,再是把白狐丢下去。
來回幾次,白狐幼獸身上已然濕透。
小理查德玩夠了,再是抱着白狐去花圃,用手挖一個坑,把不停掙紮的白狐幼獸按進坑裡,用沙子埋好。
若是白狐幼獸從泥坑裡爬出來,小理查德就繼續嚷嚷着“不許”“不許”“我的”“我要的”。
然後沾滿泥土的手上用力,把白狐幼獸往潮濕泥濘深坑裡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