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淵比了個手勢讓他不要出聲,借着掩護朝向那個男人。
翟煦飛看到他手裡攥着的一把刀,小小一張蒼白臉上沒多少表情,隻是一雙黑瞳緊盯着對他施暴的男人。好似下一秒就會沖上來,用手裡切菜使用的未開刃刀子,刺向男人。
目光移到眼前發瘋的男人,翟煦飛嘴唇抖了抖,掙紮着要起身。
掐着他的男人還一直在壓制着他,沒注意到身後不斷靠近的人影,他手裡緊攥的一把刀正在朝他而來。
被死死壓制着無法反抗,翟煦飛眼睜睜看着,沖出來的小身影撞向瘋狂的男人。
他手裡的刀子刺中男人的手臂,男人吃痛發覺了這一情況,回頭,看到了忽然出現的生物。
盛淵以為自己這一擊不說多緻命,但起碼能制服這個混賬男人,見到房子裡還有其他人——雖然他不算是人,但是有點害怕驚恐想要跑,才對。
按照他所想,應該是男人見到翟煦飛有同夥,不想要讓其他人發覺他的犯罪行為,該是跑了。
哪成想,男人見到他,似是愣了一下,竟然大笑起來。
他笑着,卻是滿臉陰狠,咬牙又是狠狠地扇了翟煦飛一巴掌。
翟煦飛嗆咳着,側臉吐出一口血水,男人又是掐着他,按他的頭,把他大力撞向地面,大聲辱罵。
盛淵手裡的刀子插在了男人的手臂上,眼下他無法眼睜睜看着男人對翟煦飛下死手,他又撿起地上碎裂的玻璃渣子就是紮到了男人背後。
男人明顯被激怒了,他轉身猛然要去抓人。
盛淵反應很快跳開,手裡還抓着兩塊玻璃,對着朝他一步一步走來的陰狠男人。
…
齊宇甯沒想到會再見到周州。
明明這人已經死了。
死于人人所知的心髒病,死于他自作自受,死于他自己總是勾三搭四,死于縱情濫.交。
他明明死了,卻是現在站在他面前。
出現在翟煦飛這裡。
渾身慘白眼睛大而黑,像是一個怪物,手裡抓着玻璃碎片,阻攔他繼續傷害翟煦飛。
也對,翟煦飛是這人的偶像啊,糾纏不休,哪怕死了也要變成一個怪物回來找他,多癡情啊!
齊宇甯走去,臂膀外側,還有後背的傷口都是給予他更深的怨氣和憤恨。
“憑什麼一個下賤東西,一個雜種都能得到你的青睐,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為你砸錢造身價,為了你我做盡一切!是我一手成就你現在的光芒萬丈,你卻棄我如敝履,把我當做垃圾扔掉!”
齊宇甯不能忍下心中惡氣,拔下手臂外側的刀子,甩向那邊手握玻璃的青年。
盛淵躲開了,推開旁邊的高腳椅砸向這個跑來抓他的瘋男人。他朝着翟煦飛跑過去,快些解開了他的繩子。
翟煦飛已經吐了好幾口血,臉色難看,唇色都沒了,站都站不起來。
盛淵急得都要扔下他自己走了,但是他手裡還攥有黑鑽戒指,還沒拿到手,他不能就讓人出事了。
齊宇甯已經持刀沖過來,重點是沖着他。
盛淵看到那把閃着寒光的刀,都要瞪出眼了。他怎麼沒看到還有如此鋒利的一把刀!瘋男人從哪找的!
這個瘋男人怎麼一點理智都沒有!不要沖他啊,他隻是路過!!
翟煦飛已經站了起來,把他拉在身後,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眼前血蒙一片。
盛淵見到他竟然朝着那瘋男人過去,不閃不避怼着那把刀子去,吓得他趕緊拽住眼瞎的翟煦飛,把他迅速撲倒避開了那刺來的一刀。
戳中抱枕的刀子很快抽回去,抽出的鵝絨棉爆開,撲簌簌紛飛揚揚,散落周圍。兩道糾纏打鬥的人影落滿了一身白鵝絨毛。
瘋男人那不管不顧捅刀子了,盛淵看得傻眼。見着翟煦飛拖住了瘋男人,迅疾踩着一地鵝絨毛朝着大門口跑去。
他可不想要待在這裡讓人捅死啊!
戒指的事情……再說吧!
他現在這個軟了吧唧樣子,對上瘋男人,那就是給剁吧剁吧喂狗的份!
但他沒能跑成,齊宇甯把翟煦飛踢開,轉身,攥着刀子朝他刺去。
盛淵已經跑到了門口,抓着門把手就要推開門,沒想到身後一個大力拖拽力道把他拖了回去!
摔倒在地上,盛淵被一腳踩中胸口,看着瘋男人手持刀柄猛向他刺來,鋒利的刀尖閃着寒光,扯着嗓子就要喊出來。
他不停的掙紮着,但是瘋男人踩着他的胸口太緊,反而使他軟綿綿的胸口凹下去一塊。
就在盛淵以為自己就這麼死了,絕望的都要哭了,踩着他要弄死他的瘋男人就往後面倒去。
盛淵驚魂未定,大喘氣,身上被扶着起來的時候,也是吓得手腳無力。
“周州,周州你沒事吧,你别吓我——”
盛淵定定神,看到忽然出現的謝爾蓋,他正在不停的說話,他聽不到,不過看謝爾蓋那慌亂模樣,應該是在安慰他。
有兩人壓制住了那個發瘋的男人。剛才謝爾蓋一腳踹開他,用力極其猛烈,加上受了傷,齊宇甯現在是已經無力反抗。
他被按着趴在地上,還一直在叫嚣着要殺了所有人,他見到謝爾蓋懷裡抱着的人,也是一直叫,讓謝爾蓋兩個手下一人一拳打昏了過去。
謝爾蓋一直抱着盛淵安慰他,不讓他去看那邊慘烈的現場。
盛淵受驚吓不小,剛才沒有被殺死也差點被踩死,捂着胸口靠在謝爾蓋懷裡,真是後悔來這裡了!
作事還作出來這麼一個瘋男人,出門他當真應該好好看看自己是不是運勢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