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旁那個膽小的男人看不下去,哭着喊着讓他停手。
警察趕來的時候,盛淵就坐在一堆七零八落的狼藉中間一張完好的椅子上休息。
掠過地上躺的七八個帶血的人,盛淵捂着手臂走到一臉驚異的警察們面前,說道,“警察先生,你們帶醫生了嗎,我手臂骨折,昨天剛固定好,好像又移位了。”
空間系統想給盛淵使用特效藥,打架的過程中明顯盛淵忍痛卻不說,特效藥可以減輕骨折的疼痛。
盛淵聽到空間系統這麼說,正好警察随車帶來的醫生來給他正骨,聞言就是一句「那你不快點的——」
空間系統及時用上,看到盛淵一瞬間臉色發白的樣子,以為是時機沒對,「不行嗎?」
盛淵牙齒打戰,動作輕微的把手臂從醫生那裡抽出來,回道,「沒有,隻是這身體不經折騰,總是有疼痛反應,就是外表看起來疼。」
空間系統等他說完,也是意識到這一點。不過他剛才,似乎是把宿主當成個體了,畢竟盛淵也是很難忍受疼痛。
警察把那幾個半死不活的人拖上警車,也把關在地下室的幾個年輕女孩男孩放了出來,都是帶回去警局做調查。
雖然是見到完好無損的盛淵從一堆受重傷的罪犯中出來,但是警察看到坐在拘留室裡吃飯的青年,老實乖巧無害的樣子,還是不敢置信。
盛淵回答了問題,把自己被送到這裡的事實,描述成自己主動誘敵深入,一舉搗獲犯罪老窩的壯舉。
把錄口供的幾個警察說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他這麼機智大膽。但這實在是很危險的計劃,如果他沒有成功,怕是要跟那些地下室的人一樣,被迫實施犯罪。況且,動手正當防衛過當,确實太沖動了。
盛淵接受了這批評指正,警察的話總是為他安全着想,他還是懂法守法的好公民。
在警察局住了一晚上,錄完口供後把他的事情弄清楚,警察沒有給他留案底,讓他在警局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吃完早飯就是讓他離開了。
*
盛淵又是拖着行李回來了七鼓城,郊區外,他坐在一家小旅館店裡吃面。還在吃着,空間系統就是提醒他,劉彥宏的監測數據發生了變化。
盛淵停了停筷子,沒什麼反應的點點頭,又是挑了兩筷子面條,油乎乎的味道實在是繼續難以下咽。「算了,走,去吃高級法餐。」
他站起來去結賬,先是把行李寄放在這裡,他出門打了個網約車去了空間系統指示的地點。
他趕到的時間應該是正好,夜幕降臨,把他的身影很好的遮掩住。
音樂聲震耳欲聾的酒吧,人來人往,煙霧缭繞,酒氣令人醺然。
護住自己的右手吊帶,盛淵推開那些湊上來的男男女女,穿過這些人往樓上包間走。
209房間的門是從裡面鎖住了。
按照空間系統的提示輸入密碼,盛淵活動了一下腿腳,打開門後,巡視了房内一圈,往聲源處靠近。
預料到劉彥宏這個記吃不記打的東西會背着他繼續磕藥,經過上次的經驗,盛淵這次就是遊刃有餘多了。
房間裡還有一個半果的女孩,蹲在床前。
聽到動靜女孩驚異的轉頭望了過來。
躺在床上的劉彥宏還不知道有人來了,隻是催促女孩不要停下。
他神情迷醉,呼吸急促,像是爛泥一樣,臉上的蒼白和眼周病态的紅暈行成鮮明的對比。
盛淵轉會視線,讓女孩穿好衣服出去,這裡他來處理。
女孩似乎有些猶豫,不過盛源給了她一個保障,她不會被責備。因為他表情溫和有禮貌,而且也是輸密碼進來的,女孩信了他的話,穿好衣服帶上門離開了這裡。
等到女孩一離開,盛淵就提着一旁地上擺放的冰桶,把兩瓶酒都拿出來放到一邊。進去包間随配的洗手間,用吊着的右手配合着戴上手套,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往冰桶裡注滿了冷水。
他提着冷水桶出來,走到床邊,俯身下去,給床上意識不清晰的劉彥宏塞了一顆護心丸。然後他直起身回去,抓起水桶的邊沿,手臂一扭轉,冷水傾斜而下。
滿滿一桶的冷水夾雜着冰塊碎冰的冷水,全部淋到了劉彥宏的臉上,還有身上。
盛淵在劉彥宏跳起來之前,退後了兩步。
他站在一旁,看着驚恐的劉彥宏用手抓起身上的冰塊扔掉,撲騰着身體在床上滾,然後滾到了地上。
“該死的……哪來的冰塊**他媽……”
劉彥宏意識清醒了大半,身體哆嗦着,控制着自己,抓起一旁的毛毯蓋在自己身上。看到面前出現的一雙運動鞋,他停了停,以敞開腿而坐的姿勢,仰頭向上看。
看到盛淵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時,劉彥宏迷幻的表情就徹底消失了。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身上的冰冷提醒着他,他以為可以躲過去的該死的家夥,又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當着劉彥宏的面,盛淵拿出來腐蝕劑,把他偷用的東西銷毀幹淨。
瞥眼看到腳邊的劉彥宏,神情還恍惚的樣子,盛淵蹲下身,把腐蝕劑的小瓶子伸到劉彥宏面前。
見證了那些藥品連帶着地闆全部是融化,化成散發着臭氣冒泡的一灘黑水,劉彥宏的臉色僵硬,看着面前這個青年的目光,厭惡憎恨中多了更多的恐懼和震驚。
“想試試嗎?”
盛淵問他,把小瓶子晃了晃,裡面的暗紫色液體随之蕩開。
“一滴下去,你的命根就沒有了,煩惱也沒有了,也不用治療了,多好——”
“你他媽是瘋子嗎?!”
暗紫色液體似乎透過這晶瑩瓶身往他身上來,劉彥宏聲音嘶啞的喊了一聲,身體不住的往後躲避,“你他媽怎麼沒死又是出現在我面前!沒完沒了的纏着我!”
他吼聲很大,而且因為激動害怕蒼白的臉色也是充血漲紅起來,急促的喘息。
他的罵話得到了一個巴掌。
結實響亮的一掌,力道如同闆磚榭到了臉上,突然的一下讓他眼前一陣眩暈。
劉彥宏還未來得及回過神,就是被按住了後頸,接着,驟然鼻尖襲來一股濃烈的刺鼻腥臭味道。
他被按着,臉部朝着那被腐蝕的地闆。還未凝固的液體有輕微的氣泡冒出來,那惡心的味道強烈刺激着感官。
發紅充血的眼睛瞪大,劉彥宏不停的掙紮抗拒,“周州你這個瘋子松開老子!你敢碰我一下我要你不得好死——”
“再罵一句,我聽聽——”
“你去死啊去死啊!去死——”
他罵了兩句,臉和地闆的距離逐漸縮短,從一拳到逐漸隻有兩厘米的距離。
被逼的無法掙脫,劉彥宏眼睜睜看着腐爛液體湊到了眼前,強烈的刺鼻味道讓他感到頭皮發麻。
他崩潰大喊,“我不罵了不罵了,再也不罵了!”
盛淵還不停手,“還敢背着我**嗎?”
他平靜無波動的語氣,加上此時的壓制動作,讓劉彥宏感到無法抑制的恐懼,“不敢了,我不敢了啊!”
“還敢找人對付我嗎?”
“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知錯了嗎?”
距離再是縮短,得到了劉彥宏近乎哭腔的微弱聲,“錯了,我錯了……”
盛淵松了手,推開他往後。劉彥宏撐着手臂倒在地闆上,背靠着牆壁不停的喘息,盯着那一攤腐爛的黑色凝固物,挂滿眼淚的臉上是心有餘悸的驚恐後怕。
盛淵給劉彥宏十分鐘時間收拾好自己,等劉彥宏進去浴室,他就站在門邊,撫平自己身上弄亂的衣服褶皺。
旁邊櫃桌上放着一部手機,盛淵拿了過來,幾下打開找到聯系人。
他看到他們的聊天記錄。
劉彥宏指示鐘逸陽還有幾個人去把他折騰一頓,然後接着第二天劉彥宏又是給鐘逸陽講,把他弄得遠遠的,最好近幾天都不要回來。
全程看完這些針對自己的惡意言語中傷,盛淵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等到浴室裡洗完澡的人打開門出來,還未擡頭,劉彥宏就是腹部被踢中一腳,腦袋撞到了牆壁。
歪着頭緩解眼前眩暈,劉彥宏斜眼看過去,看到盛淵手裡舉起的手機,上面明晃晃的惡意嘲諷和罵話毫不掩飾他的厭惡和憎恨。
因為盛淵手上帶着手套,剛才給這個嬌生慣養的少爺一頓打。剮蹭猛烈,劉彥宏臉上沒有指印,不過一大片的紅痕,眼圈一周也是因為生理性鹽水和刺激紅腫着。
劉彥宏看着盛淵的平靜樣子,發白的嘴唇顫了顫,最終還是咬着牙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