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鼓城是這個國家的古城,曆史悠久,年代建築物有時間淘洗的滄桑感,因為現代的修複和重建保護,更加符合現代人的生活特點和審美。
盛淵帶着陳卓轉到鯉魚旗旅遊景點,一大片的荷花池表面寂靜無波。漸入冬季,花草凋零,湖底下草莖叢生,靜靜等待來年的綻放。從岸邊向中心有冰晶花凝結,岸邊的青灰石木圍欄隔開了行人。
陳卓一路跟着盛淵,看着頭頂房檐張挂的璀璨玻璃罩彩燈,上面的美人畫在馨暖的燈光下顯出一種别樣的韻味。
盛淵帶着人來到市區一家中型溜冰場的時候,時間正好是人逐漸湧進來遊玩的熱鬧時刻。
大人帶着小孩學習溜冰,三三兩兩的年輕人聚在一起表演高難度動作,引來周圍人的喝彩。偌大的溜冰場地,滿是笑聲傳蕩。
陳卓第一次來這裡,見盛淵輕易找到負責人領了護膝還有鞋子,有些好奇問,“你玩過,常來嗎?”
盛淵遞給他一雙溜冰鞋,讓他換上一起。“閑着沒事和幾個朋友來玩過兩次。”
顯然陳卓所說第一次玩溜冰鞋不是謙遜的話,上腳之後來到冰場的笨拙感,完全不同以往見到的穩重。
盛淵最開始驚訝後,就是笑話他,“原來你也不是什麼都會——”
陳卓确實不是什麼都會的萬能兒,而且他也沒有講過這種話,隻是他表現出來的,總是穩重且百事通的樣子。
第一次玩溜冰,陳卓靠着扶牆來到冰場,在場地裡面摔倒了不下三次。可是說是一次比較印象深刻的初次失敗經曆。
周圍還有很多和他一樣的初學者,也都是摔得四腳朝天,都是笑得很開心。
陳卓沒有笑,很認真的在學。盛淵教給他方法,身體前傾保持重心在中心,穩住腳下的劃動角度和距離。
先學會蹲姿,蹲穩了在慢慢站穩,站的穩當了,就可以慢慢拉開步伐了。
等到陳卓适應了腳下滑溜溜的感觸,盛淵扶着他的手臂,幫着他邁開腳下距離。
陳卓當真是學霸,理論和實踐配合一點就通。盛淵這個半吊子都是羨慕,陳卓穩當的慢慢朝前行進,生澀的動作逐漸像那麼一回事了。
盛淵跟在他後面看着,免得他轉彎不合适撞到其他人。
陳卓滑的有模有樣,不僅僅技巧掌握的好,身體控制能力也很強,一看就知道平時也沒少鍛煉。
盛淵又是想起來那個跑兩公裡都要累癱的劉彥宏,相當搞笑的場面,和平時表現的冷酷拽的樣子天上地下。
一沒忍住盛淵受到周圍人的笑聲感染,也是笑了出來,前面的陳卓回頭望了一眼,“怎麼了有問題?”
盛淵收斂表情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你滑的很好。”
陳卓回頭了,繼續專注腳下的滑動,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想問一些問題。
盛淵看到他速度慢了下來然後停在了一旁的圍欄,也跟着停下來,“怎麼了?”
“你昨天和劉彥宏鬧矛盾了?”
看到盛淵表情微妙的疑惑,陳卓盡量把話問得委婉些,“昨天遇到你們,似乎他很生氣,但是你沒有受到欺負。”
盛淵暗自嘲笑。他當然沒受欺負,挨打的可都是劉彥宏,被他各種武力壓制,還被抓住了把柄,憋屈的不敢反抗,想想那樣子都是爽。
有這種霸淩爽感的盛淵很輕易的就是勸說自己,沒事劉彥宏那家夥抗揍,多打兩次才能長記性。
“我倆沒什麼,隻是我想要讓他幫我做件事,也很簡單。不過他讨厭我,還覺得我對他死纏爛打,不願意幫我。”
盛淵把兩人的欺壓與被欺壓說成幫助,一點也沒有臉紅心跳,說得一本正經。
“什麼事,可以給我們說啊。”陳卓問。
盛淵這就是随意找了個借口,想到劉彥宏的背景,市長侄子身份,他就是說了一句胡扯的話,“就是想着讓他幫我托關系調戶口,改成城市戶口。”
調戶口倒是很多年輕人,大學生找工作和安家落戶很重要的一項,戶口是在城市和農村,待遇是相當不一樣。
不過陳卓不覺得這是一件讓舍友值得費心思的事情,“學校有相關文件關于學生戶口調動,可以申請,隻要條件達标——周州,這事我可以幫你,我舅舅就在市政局工作。”
沒想到學生身份可以解決這件事,盛淵尴了個尬,不過他意外陳卓還有這麼一層關系,那簡直是另外一個官家子弟。
“這事還小,那還有一件事——”
盛淵想要編瞎話,但是對于這個身份的了解甚少,瞎話在看到陳卓誠懇目光注視下,就是說不出來。
“什麼事?”陳卓追問。
盛淵這個瞎胡簍子因為對方誠懇的相助之情卡住了,一時想不出來瞎話。
在這略顯沉默的空擋,兩人之間的談話插入了第三者,還是相當惡意的話。
“他有什麼事,都是借口,他就是喜歡纏着宏哥——”
按照以往,盛淵肯定要給這個犯賤插話人一個教訓,但是現在,對方恰恰是犯賤犯得正是時候。
陳卓看向來人,幾個同樣穿溜冰鞋的男生圍了過來,為首的兩個,還挺認識。
盛淵見到踩着溜冰鞋滑來的許暢,還有一旁的鐘逸陽。還有五六個男生,他們身上都是穿着統一的訓練服,似乎是一個隊伍。
鐘逸陽面上笑嘻嘻,身上紅白條紋訓練服襯得他很精神,一衆男生裡面,身長腿長的優勢盡顯。
“陳卓,你怎麼在這裡,陪一個小矮子玩?”
鐘逸陽滑到陳卓身邊,手肘一搭就是擱在了場地的鐵杆護欄上面,腳下一點都沒有移動的意思,如履平地,姿勢不是一般的輕松。
陳卓隻是回一句,“許久不見了聚一聚。”
他對一旁的盛淵道,“我們回去吧。”
鐘逸陽“啊”的轉彎揚聲調,腳下一滑攔住了他,“我們也許久沒見了,怎麼不和我們聚一聚玩一玩啊,況且,你們兩人這麼早回去能玩什麼啊——”
他說這話,還瞥眼去瞧一言不發的盛淵,“周州?你變化挺大啊,要不是許暢說,我都認不出你。”
盛淵知道鐘逸陽這話裡話外的隐含意思,雖然沒有很特别注意這人,但是鐘逸陽向來沒有特意針對以往周州的意思。這次,他隻覺得對方這次專程來找茬的,原因呢?
盛淵能想到的,和他有牽扯有矛盾的,鐘逸陽也認識的,大概就是劉彥宏了。
盛淵看了一眼站在隊伍前面卻是離着他們幾步遠開外的許暢。
他抱臂而立,一言不發,連目光都隻是專注腳下的溜冰鞋,看起來是不想和鐘逸陽一樣找茬。
鐘逸陽滑到了他的面前,因為技術娴熟老練,繞着盛淵轉了一圈。
在外人未能反應過來的瞬間,他一腳踢在了盛淵腳下的溜冰鞋輪子上。
這襲擊很突然,還聊着天呢,就上腳了。破壞了平衡,身體會因為無法及時控制而摔倒。
盛淵可以控制住自己,但是他不想要在這幾個熟悉的人面前展露他的不同,預料到他們會動手,盛淵選擇此時不抵抗。
順其自然的,身體後仰摔倒。因為手肘有護膝,所以撐在地面可以緩沖這撞擊。
但是盛淵有些過于看得起他這副身體了。
上次的手肘受傷就是養了很多天,這次直接又是同一個部位,撞到地面的刹那,盛淵感覺不是脫臼,而是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