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向前一點頭,從睡夢中的盛淵,感受到自身向前傾倒的慣性,隻是他動作遲滞,不能很快撐住。
旁邊伸來的手臂攬住了他,把他輕輕的帶了回來。
靠着座椅背,盛淵有些發呆的,回想着剛才自己的犯迷糊,頭頂就是被揉了揉。
“到家了,小軒。”
盛淵擡頭,看到車外的環境,前面就是小區門口。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這個時間小區的住戶都是關燈了,偶爾的幾盞燈光,寥寥在夜晚中閃動。
提了一包在路上買的零食,盛淵和紀淮坐電梯上樓。
他們回到了之前自己的公寓住房。
來到房門口,兩人停住了腳步。紀淮沉默了一會,看向了一旁的少年。
盛淵眨了眨眼睛,慢半拍的,明白他的意思。
他轉身去了樓梯道口的陽台,在欄杆和牆壁的縫隙裡,用一根薯條,去勾出藏在縫隙的房鑰匙。
紀淮看到他彎腰蹲身,努力伸長手臂夠鑰匙的艱辛小模樣,又是拿到鑰匙欣喜的跑回來,獻寶似的遞給他,眼睛裡都是亮晶晶的。
紀淮輕笑了一聲,接過鑰匙,去開房門。
咔咔——
房門打不開。鑰匙擰動了兩圈,卡住了。
紀淮停下了,沉默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眸光中不覺暗了暗。
盛淵不信邪的,放下手裡的零食袋子,轉動鑰匙。
隻是,他也沒辦法擰開。
這樣的動靜,很快是引來了人。
房門從裡面打開的時候,盛淵驚異萬分。
紀淮拉着他後退兩步,在裡面的手電筒打過來時,也是拉着少年背過了身。
背過身的盛淵,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問他們做什麼的。
而紀淮也隻是說了一句,“走錯了。”
兩人下了樓。
站在單元門前,盛淵還是不能相信,他們的家,成了别人的。
紀淮拉着不情不願的盛淵上車,兩人去了一家賓館。
洗完了澡出來,盛淵坐在床邊,看着手機裡發來的短信,是張岩發來的。詢問他在哪裡。
——我在一個賓館,還有紀淮也在,我見到紀淮了
考慮到張岩還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也不想要他過多的擔心,盛淵隻是簡單說了兩句他那個莫名的誘捕任務。
盛淵還惦念着剛才自己的家不能進這一件糟心事,也是給張岩說了。
很快對方也是發來消息。
——小軒,明天你和紀淮來我這裡,我給你們接風洗塵!
盛淵回複了一條好,就見紀淮回來了,還買了一些夜宵。
他拿出手機,給紀淮看了看剛才的消息。
看到聯系人張岩的名字,紀淮沒什麼反應,隻是拿過手機,遞給他一袋玉子燒和湯面。
盛淵接了過來,放涼一些就開始吃。紀淮就坐在一旁,翻看手機裡的曆史消息。
一些“親親小軒寶貝”“抱抱我的小軒寶貝”“吧唧親一口”的親昵話語源源不斷的展露出來。
紀淮攥緊了手機,眼底的不覺暗沉。
他沒有這個張岩的很多印象。隻記得,這個人算是他的朋友,對小軒……也是很親密的樣子。
在他看的視頻裡,少年和這個張岩,被調侃是一對。
為什麼他會忘記小軒……
為什麼少年身邊有那麼多人……
紀淮抿緊了唇,看着乖乖吃面的少年,心裡面,是惘然若失的惆怅情緒。
盛淵吃完了就是犯困,洗完臉刷牙就是爬上床,攬了被子去睡。
紀淮還沒有立即去睡,他在燈下寫東西。
盛淵探頭看一眼,不知道他在研究什麼,很專注。他也隻是重新躺了回去,轉了轉有些酸澀的眼,側身安穩睡下了。
……
明日一早,盛淵就是睡醒了。
睜眼看到近在咫尺懷抱他的人,盛淵還是有些呆愣。
盯着面前這張俊朗的臉,看了好一會,盛淵想起來是紀淮,放下心底的困惑。
想要起來喝點水,盛淵盡量動作放輕的,不驚動紀淮。
他拿開紀淮的手臂,慢慢的從被子裡坐起,踩着輕輕的腳步去了飲水機那裡,接了一點水慢慢的喝。
在他身後,躺在床上的人已經睜開眼。深沉的眼眸就盯着那抹纖細的身影。
紀淮側了側頭,拿了一旁的記事本,看完上面的信息,坐起身來,抽走别在本上的筆,又是在上面寫上一條。
——小軒早起會口渴,記得準備熱水
退了房兩人去了一家早餐店。
盛淵在周圍人有些驚異的目光下,吃完了兩籠大包子,然後喝完了兩碗米粥。
跟着紀淮結賬出來,盛淵悄悄的扔掉了手裡捏着的奶袋子。不好意思的拉着紀淮快些走。
紀淮開車,按照盛淵給的位置信息去了城東區。
僑苑小區門口,需要本居民才可以進去,所以盛淵打了電話,讓紀淮告訴張岩,來接他們。
紀淮隻是發了一條消息。
很快兩人就是見到了跑來的兩人。
“張岩”,還有跟在他身後,颠颠跑來的徐瑤。
“小軒!你回來啦!”
老遠,徐瑤就是喊話,高興的跑來,伸開雙臂就是要撲到盛淵。
有些驚異的,盛淵躲開了。紀淮也是一早拉着他,護在了身後。
徐瑤急急的刹車,停在了紀淮面前。
她仰頭,看冷着臉的紀淮,眼底的冷意幾乎是要化成寒冰戳死她。
悻悻然,徐瑤不自在的摟緊了身上單薄的露肩衫。
她感覺,紀淮看她的目光,像是一個病毒……好不爽啊!
身後的“張岩”跟上來,招呼了衆人一句,“回去吧。”
一行四人,一個冷面紀淮,一個冰冷系統幻化的“張岩”,一個“被吓到的”徐瑤,一個啞巴,全程默不作聲的回去了樓上。
進了門,盛淵就是換好鞋子,進去洗手間,洗一洗剛才坐電梯摸到的一點油漬。
紀淮跟在他身後,目光注視着水龍頭下洗洗擦擦的手,淨透的水流,手指白皙纖長,很好看。
紀淮不記得張岩的太多,隻記得他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