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顯示的畫面,一個紅色小點快速的移動,離着他的綠色坐标越來越遠。
紅色标識最後慢慢的停下,然後朝着一個方向左右拐彎,小幅度的來回動。
不放心少年一個人出行,特意安裝了一個定位器。
這會紀淮就坐在手機店裡,看着手機上顯示的紅色标識。腦子裡想着的,就是上車前,圍着紅圍巾的少年,眉眼彎彎,朝着他揮手淺笑的樣子。
已經晚上了,他吃過飯了沒有,睡了嗎……
為什麼還沒有打來電話……
是忘了嗎……
滴滴滴———
手機發出聲響,提醒定位目标移動不正常。之後,紅點閃了閃,接着紅光暗淡了。定位系統遭到了破壞。
他出事了。
紀淮猛的站起身,盯着手機上一動不動的暗淡紅點,眼底壓抑着黑沉的暗流。
鈴鈴鈴——
手機來電音樂響起,躺在床上睡得正安穩的張岩,煩不勝煩的,從溫暖的被窩裡伸出手,去夠床頭櫃的手機。
“喂,誰啊——哎哎哎紀淮!”
聽到對面的聲音,張岩不耐煩的口氣立馬就變了一個強調,坐起身來,手忙腳亂的把手機拿穩了。
“小軒的定位系統遭到了破壞,他出事了。”
張岩有些驚訝的回話,“真的嗎?那怎麼辦?”
“去惠城。你訂票。”
聽到紀淮透着冰冷的話,還有那邊悉悉索索的金屬聲響,對面很快挂斷電話,嘟嘟嘟的聲響響在耳邊。
張岩看了一眼時間,差一刻淩晨一點。
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寒冬冷夜,張岩雙手拍着床,忍不住仰天發出一聲長歎。
“為何我的命這麼苦啊——”
「快去訂票,晚了一刻鐘他都不滿意,說不定直接坐飛機去,把你丢下不管。」
腦海裡響起來這麼一道冷言冷語的聲音。
張岩,或者說一位女性高級任務者,此刻委屈的忍不住哭訴,「這簡直不能是人幹的活!每天東奔西走,風裡來雨裡去,就特麼為了能量穩定!我特麼一個人,怎麼看得來三個人的行蹤!上面簡直不把我不當人看!」
易澤聽她羅裡吧嗦的抱怨,仍是冷面無情,「這是你接手的任務,不想要做,你直接回來接受懲戒。」
張岩一聽就是不樂意了,「我就是發個牢騷,你還上綱上線的,能不能心疼心疼我,我是你宿主!」
易澤仍是冷冷的講話,「還有十分鐘,最後一班車就要出發。」
「那你快幫我訂票啊!還說什麼風涼話!」
張岩連忙爬下床,穿衣服整理背包,飛速的下樓,一路狂奔來到前街的店門口。
和紀淮彙合之後,兩人直接趕去車站。
張岩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紀淮隻是看着窗外黑沉的夜色,映入眼底的黑沉情緒,都随着飛馳的列車明明滅滅。
試探性的,張岩試圖寬慰他。隻是他剛開了一個頭,講了一句“小軒”,易澤就提醒他,能量波動起伏加大中。
紀淮不說話的,隻是盯着窗外的黑漆林木樓房景色,面色也是冷肅不已。收回手,把話咽回去,張岩靠着椅背,暗自歎口氣。
從接到這個任務,張岩就開始做準備。